第一百二十三章 你看我像他幾分(二合一)(2 / 2)

由此這個國家的人口逐漸多了起來。

無獨有偶,希臘神話裡有一位叫俄耳甫斯的男人,他為了救愛人也身赴湯地獄。

但在最後緊要關頭,他們即將走出地獄回到人間時,俄耳甫斯不遵守約定,回頭看了眼妻子。

妻子就永遠的留在地獄,成為冥王哈迪斯的人。

這兩則神話故事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做人要守約,不然妻子就會成為彆人的了。

純愛戰神震怒!牛頭人狂喜!

歌舞伎演至尾聲,伊邪那岐在前台與孩子們歡快地舞蹈,伊邪那美卻在黑色的薄紗帷幕後哭泣著歌唱。

素白的人形反複折疊,可見那被遺棄的痛苦是何等銳利。

風間琉璃穿著屍衣在地獄中歌舞,圍繞她的隻有枯骨。

中場休息的時候,休息廳內無人喧嘩,大家都沉浸在剛才的表演中,有人悵然若失,有人悄聲耳語。

下半場不同於上半場的淒美怨恨,是個歡快雄壯的故事,講述日本三大神之一的須佐之男殺死八岐大蛇的壯舉。

這一次風間琉璃扮演八岐大蛇,他在素衣外罩了一件鱗片狀的長袍,舞姿跟扮演伊邪那美時一模一樣,隻是沒了唱詞。

……

伴隨須佐之男斬殺八岐大蛇,舞台四麵都噴出了冷焰火。火樹銀花中須佐之男撕掉風間琉璃罩在外麵的斑斕長袍,露出血色的女人。

她靜靜地躺在舞台中央的燈光中,像是一片飄落的楓葉。

畫外音響起風間琉璃的低唱,幽怨蒼涼,便如孤魂在井中哭泣:

“倦兮倦兮,鬼骨麵君;

來路已渺,回首成空;

斷舟浮海,相望孤城;

猶記曰昔年恩重,恨水長東。”

夏沫默然,她看出風間琉璃想要講一個什麼樣的故事。故事新編,自然是改寫了神話的一些情節,多些新設定。

舞台劇上,八岐大蛇其實是伊邪那美的化神,她自地獄歸來,闊彆不知幾百年重返人間,隻為了殺死當初背信棄義的丈夫。

今日有多麼的憎恨,就代表曾經有多麼的深愛。

隻是,為毛你從黃泉出來後就待在出雲這個小地方不動彈了,還喝酒誤事。夏沫忍不住吐槽。

不過,她也跟著觀眾鼓掌,一時之間掌聲雷動。

儘管這個故事在邏輯上有些毛病,但風間琉璃對歌舞伎的演出無疑是大師級彆,台下有不少歌舞伎界的大師潸然淚下,上台與他擁抱。

風間琉璃對於情緒烘托實在是厲害了,令人沉浸其中,隨歌隨舞,感受他扮演的伊邪那美的淒苦哀傷。

然而回過神,就能發覺種種不對勁的地方。

(像極了某位作家)

夏沫敲著紙扇,思索風間琉璃改編須佐之男斬殺八岐大蛇的故事有何深意。

實不相瞞,夏沫有一種蝦頭女的直覺,風間琉璃首次登上歌舞伎座,改寫神話,似乎專門為她表演,是在傳遞什麼信息嗎?

謎語人,討厭。

還是問本人吧。

演出圓滿結束,夏沫所在的包廂的門被人輕輕扣響,一名侍者拿出白色的請柬,代表風間琉璃邀請夏沫至後台一敘。

夏沫昂首答應,她既敢一個人來歌舞伎座,自然不怕與風間琉璃相見。

……

曲曲折折的走廊深入後台,穿黑西裝的黑道保鏢夾道鞠躬,他們的胸口都釘著猛鬼眾的“鬼”字徽章,這些黃銅徽章在燈下反射著明亮的光芒。

走廊儘頭是一扇黑色的木門,穿著黑色和服的女人跪在門外,年輕美貌,明豔照人。她把門拉開,匍匐在地向夏沫行禮,又在她身後合上了拉門。

門背後是一間敞亮的和式大屋,窗外人聲鼎沸,觀眾們仍在為這場激動人心的演出喝彩,屋裡寂寥空曠。

風間琉璃披著猩紅色的袍子,正對鏡卸妝,左半邊臉的妝已經卸掉,鏡中的人介乎素白的少年和慘白的豔女之間,扭曲的美驚心動魄。

“好久不見,夏桑,你來了。”風間琉璃一邊用卸妝水卸妝,一邊頭也不回的說。

“是的,我來了。”

“首先祝賀伱演出大獲成功,大家都很喜歡,在這裡也能聽到外麵久久不息的掌聲。”

“那你喜歡嗎?”風間琉璃笑著問。

“比起歌舞伎,我更喜歡舞台特攝劇,比方說奧特曼打小怪獸,大家發出蓋亞——的聲。”夏沫說。

“不過下裡巴人我看得,陽春白雪我也欣賞得來。第一次觀賞歌舞伎,體驗還算不錯。”

“我覺得你不會平白無故改編一個神話故事,八岐大蛇其實是伊邪那美的化身,你在暗示著什麼?”夏沫好奇的問。

“當然是想要傳達一個信息啦。”風間琉璃此時將臉部妝容卸得大半,他意味深長的說,“這是我送給夏桑的一份大禮,夏桑要是解讀不出來,我可以講給你聽。”

“那麼,代價是什麼呢?”

風間琉璃不答,而是繼續說道。

“我知道夏桑來日本並非作為實習生這麼簡單,你是昂熱校長指派的人物,如果說日本有什麼能吸引他的,無外乎白王的秘密與遺產。”

夏沫聞言挑眉,“八岐大蛇與白王有關?話說你把話說得如此直白,呆膠布?”

“因為你不會泄密,我相信你。”

說著,風間琉璃撥弄頭發,轉過身,此刻光從他背後照來,看不清那張濃妝的臉,借此夏沫發現風間琉璃和源稚生的麵部輪廓幾乎一模一樣。

如果風間琉璃披上黑色的長風衣佩戴森嚴的古刀,夏沫會認為源稚生在耍他,烏鴉和夜叉兩人躲在角落裡憋笑。

風間琉璃微微一笑,瞬間變回那個清秀的男孩。

夏沫所熟悉的風間琉璃回來了,她注意到真正區分這兩個人的是氣質。

哥哥淩厲挺拔,像是武士腰間的長刀。弟弟則婉約秀美,如同貴族少女藏在袖中的懷劍。

風間琉璃又是個天生的演員,隻要改變發型和裝束,他就可以把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

風間琉璃盯著夏沫,瞳光流轉,明豔照人。

“夏桑如今見過執行局的局長,真正的源稚生。你看我素顏的模樣,和他有幾分像?”

風間琉璃輕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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