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燒手患(2 / 2)

門徒(快穿) 長枝青 8056 字 4個月前

周眠有時候甚至希望自己睡醒後一睜開眼就能回到和莊池在一起的那間房子裡,對方總是會將家務都收拾的乾乾淨淨,溫柔的喊他起床,做他愛吃的飯菜,生病了也會被人輕輕拍著肩膀哄,工作不用發愁,也不用擔心那觸目見底的銀行卡。

這種念頭時常一閃而過,但周眠很快又會想起對方過分的占有欲以及草木皆兵的樣子。

分明在意的要死,偏偏隻會死死忍耐,背後耍完手段,還非要擺出一副溫和大方、純然無辜的模樣。

周眠要是不知道這人的真麵目還好,或許會認為周圍一切的異常都隻是巧合,但莊池明明能做的天衣無縫,卻偏要留下蛛絲馬跡。

周眠越是遲鈍,他就越是要讓對方知道。

隻能說兩人確實不合適,一個缺心眼,一個悶聲作怪。

那次分手的後續是莊池的發小發小豐景明來公司堵他,豐景明指著他的鼻子罵他沒良心,莊池對他這樣好,他卻因為彆人的三言兩語誤會對方。

豐景明說莊池分手後狀態很差,天天在公司通宵加班,三餐顛倒,夜間失眠,終於還是扛不住進了醫院。

周眠知道豐景明是莊池請來的說客,甚至對方可能是故意做出這副可憐的模樣,隻是為了賣慘讓他回去。

或許是近日來生活工作上的不適,或是時常回憶起莊池對他的好,又或是他確實對這位前男友還留有幾分感情,周眠最後還是跟著豐景明來了醫院。

周眠還記得見到莊池的時候,對方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的甚至有些泛青,眼皮虛弱地耷拉下來,眼白泛著細微的紅血絲,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看到他的一瞬間仿若被點亮了火光。

隻是那樣一雙眼,就叫人生出幾分戰栗來。

它像是無聲的在說,不會放你走的。

一定不會放你走的。

被那樣的眼神盯上,周眠隻覺得自己好似被蛛網粘住的飛蟲,羽翼被完全纏繞起來,甚至徹底被扯碎。

這次探病無疑是雙方心照不宣的妥協,後麵兩人自然順理成章地複合了。

*

周眠到聚會場地的時候其實是有些驚訝的,鶴亭軒是s市有名的私人酒樓,隱私性很高,出入的車輛都極為高檔,菜品包廂更是貴得離譜。

班長提起過這次聚會有人全程買單,能將同學聚會的地點定在這裡,著實有權有勢、財大氣粗。

饒是周眠想了一圈,也沒能想起來班級裡到底哪位是隱藏的大佬。

鶴亭軒裡麵的環境很好,剛進入其中便有身穿旗袍、身形優美的服務員接待引導,走過露天回形走廊,隨處可見中庭綠植假山景觀,走廊的燈光處理十分舒緩,燃香寧靜,無端叫人心靜沉氣。

服務員推開了包廂門,麵上展笑。

周眠剛走進包廂,便聽見不少熟悉的聲音,包廂內曾經的同學無一都換上了顯得成熟的衣著打扮,他們聽見關門聲,齊齊抬眼看了過來。

周眠剛下班就趕來了,他內裡穿著草墨色棉衫,外麵搭著一件莫蘭迪綠的短款風衣,眉眼含風,短發有些許淩亂,青年當初的少年氣已經逐漸收斂起來,或許是徹底長開的緣故,那張臉徹底顯出某種瀲灩的蠱感,與他玫瑰色的唇交相輝映。

簡直叫人不敢直視。

包廂內不少人輕聲吸氣,說話聲都小了許多,像是怕驚擾對方。

周眠抬了抬眼皮,對著離得最近的同學笑道:“怎麼了?這才幾年沒見,不認識我了?”

對方說話的語氣有些不穩:“哪有,就是覺得你怎麼越來越·····”

那個同學沒說兩句,周眠便聽到班長站起來招呼他:“阿眠快彆逗他了,我們還當你今天恐怕來不成。”

班長上下打量了一下周眠,表情帶著幾分感慨:“你小子現在混的是真不錯啊。”

周眠道:“還行,也就那樣。”

班長挑了挑眼道:“怎麼?你家那位沒來?不看著你了?”

手中的手機微微震顫了一下,周眠有些厭煩的搖搖頭,垂頭按了靜音鍵。

班長不多說了,倒是有旁人七嘴八舌的炒氣氛:“說起來,好像今天崔和雅也要來,這次聚會好像就是崔和雅說要請客聚聚,誰能想到以前崔和雅那麼高冷一男神,現在也會下凡跟我們這些老同學聚會交際了。”

“哈哈,人總會有變化嘛。”

周眠聞言倒是有些詫異,從前他和崔和雅在一起,對方行事低調,不在意身外之物,也從不弄什麼特殊,那幫公子哥也看起來並不認識崔和雅,是以誰也不知道崔和雅的身份背景如何,大家都隻當對方是普通背景。

現在看來,倒是他太不在意了,單是從對方的行為舉止來看,也不會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聽那幾個市外的同學說起來,崔和雅似乎是B市那個崔家的繼承人。

大家說著說著,話題很快就歪到周眠身上了。

“欸,我好像記得崔和雅和阿眠以前有過一段呢。”

一位穿著襯衫的男同學笑道:“沒記錯的話,當初好像是阿眠先追的崔和雅吧?”

“我們真想問問阿眠你那時候怎麼敢追崔和雅的,他看著就冷冷冰冰的,跟個大冰塊似的。”

周眠其實有點尷尬,畢竟是陳年爛穀的事了,但這會兒氣氛挺好,不少同學都自嘲調侃過曾經的暗戀史,索性崔和雅還沒到,周眠便也沒什麼顧忌。

他道:“我也記不太清了,當初我跟他是一個實驗組的,又是剛進的大學,他挺照顧我的,一來二去的可能就有了點不同的感覺吧。”

眾人唏噓,笑言周眠也是好運,無意間都能談個豪門男友。

門外再次傳來略沉悶的腳步聲,以及另外一道稍輕的擊木聲。

來人一身淺色薄款長風衣,同色係的衣帶滑落在腰側,男人身姿筆挺,右手的手腕上扣著一枚銀色的腕表,寬大的指骨握住一根棕色的紳士手杖,這使得他的步伐緩慢而有風度。

男人的眼神慢慢落在周眠的眼上,稍稍往下滑了幾分,又克製的收回,他對著所有人客氣的勾唇:“抱歉,我來遲了。”

周眠好像又聞到那股有些勾人的煙冷薄荷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