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次,陸景煥不會允許彆人再趁機而入了。
他開始時常出現在青年身邊,刻意拉近與青年的關係,即便是陸家全家人出去旅遊,他也要找借口帶著周眠。
周眠拒絕,他就巧言令色地去勸說周姨。
他不再充當驕傲跋扈的上位者,而是開始徐徐圖之,企圖在青年心中建立起一個好的形象。
陸景煥以為自己溫水煮青蛙總能一天能成功,但沒想到,意外總是比計劃先到。
高中畢業的那天晚上他很高興,喝了不少酒,或許是其他人的攛掇、又或許是氣氛太好。
陸景煥回家後迷迷糊糊去了周眠的小間門隔,他不顧青年的反抗,將對方的雙手緊緊鎖起來,強行逼迫對方接吻。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直白的在周眠的麵前表露出自己掠奪占有的心思,以至於險些停不下來。
陸景煥的手在最後一刻停在青年的腰側,啞著嗓子說:“眠眠,我們交往吧。”
周眠渾身都在抖,他垂著頭,臉色白的要命,偏偏嘴唇被人咬得通紅,看起來簡直像某種冷淡的勾引。
陸景煥其實沒有喝的太醉,他無比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他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
他一定要得到周眠。
但讓陸景煥沒想到的是,周母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周眠。
以至於當她看到兩人糾纏在一起的時候險些失聲尖叫出來。
陸景煥知道事情暫時沒法像自己預想的那樣走下去了,他隻能先安撫住周母,試圖和周母表白他對周眠的真心。
但周母怎麼可能接受自己的兒子和恩人家的兒子搞在一起?
更不用提陸家家大業大,周眠和陸景煥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陸景煥本想著先退一步,但向來沉默無言的周眠卻抬起頭,他深黑的眼看也沒看陸景煥一眼,在周母麵前冷聲否定道:“媽,我不喜歡他,大學我想出去自己一個人住。”
這種情況下周母自然同意了,甚至開始有意無意的不讓陸景煥和周眠單獨相處。
周眠自此過上了一陣安生日子。
但陸景煥是個聰明人,他有錢、有權,周母還在陸家的手下做事,隻要他想,他總有辦法讓周眠逃不掉。
*
下課的鈴聲響了,教室裡逐漸沸騰起來。
周眠收拾東西收拾的很慢,像是故意在拖延時間門。
陸景煥當然知道青年是在盼著他早些走,但他不說破,隻是懶懶散散地撐著下巴盯著青年的動作。
周眠收拾好最後一支筆,班級裡的人已經基本走的差不多了。
陸景煥這才起身握住青年冷白的手腕道:“收拾好了?那陪我去吃頓飯。”
這根本就不是詢問的態度,對方甚至沒有過問他晚上有沒有其他的約定或是事情。
周眠眉頭蹙起,銀絲的眼鏡遮擋住他眼底的鬱色。
教室裡還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周眠忍耐地垂頭,甩開陸景煥的手,卻也沒有拒絕。
陸景煥不在意的笑笑:“行,不牽就不牽。”
他說著,攬過青年的肩頭,親密地摩挲了一下,眯眼笑道:“那就抱著。”
這個姿勢在外人看來像是兄弟兩人關係很好一樣,但隻有周眠知道,這人撩撥似的指尖甚至企圖勾進他的脖頸。
下流而無恥。
陸景煥帶周眠去了一家十分高檔的情侶餐廳。
悠揚曖昧的音樂在餐廳中流轉,來往的皆是一對對的情侶。
陸景煥的手開始伸到周眠的腰側,他看上去鎮定自若,十分自覺地將自己擺在對方男友的位置。
周眠並不搭理他,青年垂下的纖長睫毛在餐廳曖昧的光線中像是一把細長的撲扇,銀絲邊的眼鏡讓他這張冷淡的麵孔多出了幾分彆樣的禁欲感。
黑洞洞的眼看上去沉鬱冷漠,按理說這樣陰鬱的、看起來就不擅長交際的人總是讓人不適的。
可他就是足夠吸引人。
甚至莫名的讓人產生改變他、為他那樣蒼白的皮膚上塗改其他顏色的想法。
這間門餐廳的隱私性比較高,包廂之間門的隔斷十分隱晦雅觀。
這讓周眠稍稍放鬆了幾分。
他始終不願意讓其他人看到他與陸景煥在一起的模樣。
兩人剛落座沒多久,菜品就開始陸續地上上來了。
都是一些周眠平時喜歡吃的東西。
按理來說,上了一下午的課,到了傍晚這個點,青年也該餓了。
可周眠就是沒有絲毫的饑餓感。
甚至,在聞到菜品夾雜在一起的味道時,青年陡然產生一種反胃、嘔吐的感覺。
他幾乎是一瞬間門就捂住了口腔,匆匆跑去廁所。
甚至都來不及注意陸景煥的反應。
青年跪坐在廁所的馬桶邊緣,吐的昏天黑地。
有一瞬間門,他甚至感覺到自己喉頭像是蠕動著什麼有生命的物體。
軟粘、擠壓的聲音不斷從喉管鑽出。
在周眠驚恐的眼神中,一條詭異猩紅的觸手從他的口中緩緩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