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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周眠去咖啡廳,一樣的時間,果然還是碰到了薑元致。
兩人自從那天交換聯係方式之後關係到底近了幾分,不再如陌生人一般,匆匆擦肩而過。
他們會互相打個招呼,麵對麵坐在一桌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
很快聊到健身的話題,周眠的話才逐漸多了起來。
“沒想到周先生健身這塊很了解啊。”男人清雋的麵容有些驚訝。
青年抿唇道:“隻是有些興趣,除了鍛煉身體,還特意去學了防身術。”
周眠說著,眼眸垂下,濃密的睫毛輕輕扇動,忽的抬起看著薑元致道:“薑先生可以直接喊我的名字,我們應該也算是朋友了...吧。”
青年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但他約莫還是想和自己更親近一些,薑元致想著,心中對昨夜自己發照片而青年毫無表示的事情稍稍放鬆下來了一些。
可能對方麵對自己容易緊張,或者是不知道怎麼開口。
薑元致想,既然是這樣,自己也可以稍微主動一點的。
他彎唇笑了起來,男人的容貌本來就偏向清朗正氣,如今一笑更是十分引人注目。
看著對麵青年無法挪移開的眼神,薑元致笑意更深,他道:“好,那我以後直接喊你周眠吧。”
“你的名字很好聽。”男人語氣顯出幾分親近,說著,他看著青年逐漸泛紅的臉頰,眸色微深。
周眠愣了好一會兒,他在努力平複自己聽到這句話微微震蕩的心緒。
嘉致也說過這句話。
時間過於久遠,甚至連小孩子的臉頰都變得一片模糊。
但周眠還記得,孤兒院的那個被孩子們成為‘花園’的雜草叢中,在問完周眠的名字後,那個可愛的、臉頰微微泛黑的周嘉致彎著眼說:“眠眠,你的名字可真好聽。”
周眠動了動乾澀的喉頭,輕輕道謝。
他不敢多看男人,猛地垂頭抿了一口咖啡,試圖用苦澀的味道壓製住心中的苦悶。
薑元致並不知道這些,他看著青年垂眸時眼中一閃而過的水光,心頭掠過幾分憐意。
青年看起來真的很喜歡他。
男人蹙眉想,如果對方有所顧忌,那麼他作為兩人中更年長的人,更主動一些也沒什麼。
畢竟他真的很滿意青年。
長相優越,滿心滿眼的都是他。雖然認識的時間短了一些,但薑元致想著,如果一定要結婚,就是他了。
既然有所決定,一直故作姿態反而不利於兩人的發展。
於是,從這一天開始,周眠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薑元致的變化。
男人開始主動找他說話、聊天,甚至發展到分享日常生活。
薑元致的朋友圈發的也頻繁了許多。
多數是自拍,有時候會是一些漂亮的花束,配上一段意味不明的話。
這是一種潛移默化的侵略,直觀表現在他們在平時生活中的交集也多了許多。
薑元致在了解到周眠偏好甜食,偶爾會帶幾個精致的蛋糕送給青年,說起來也隻是表示自己是順路帶的。
他們不止在咖啡廳見麵。
在關係更親近自然一些的時候,薑元致偶爾會在白日裡約青年吃飯,隻說是自己找到的一些深巷的小吃,因為沒人陪伴,便一直都沒去。
周眠當然無法拒絕。
為了報答男人,在薑元致隱晦地表示自己太過忙碌,買不了咖啡的時候,周眠便會鼓起勇氣,主動送去對方公司。
也因此,薑元致公司那邊不少人都認識了周眠,甚至私下打趣兩人像是新婚夫妻一般。
這些周眠自然是不知道,但是身為公司的領導人物,薑元致不可能一點都不清楚。
但男人並未製止這樣的傳言,甚至告訴公司前台,如果是周眠來這邊找他,可以不用提前預約,直接上樓就好。
這簡直是坐實了傳聞。
薑元致的攻勢越來越強烈,兩人每天信息不間斷,語氣越來越曖昧,男人甚至隱晦的表示想要送周眠上下班。
如此明顯的追求勢頭,周眠又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的小年輕,怎麼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但他知道,是自己放任這樣的情況發生的。
他不主動卻也不拒絕。
青年分明知道男人對自己有意思,卻還是沒法拒絕對方的親近與邀請,甚至不知出於何種念頭,他將薑元致的備注改成了‘阿致’。
很多時候,周眠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和周嘉致親密,還是在和薑元致做戲。
他近乎被這個和愛人長相相似的男人迷得顛倒神魂。
甚至於在昨天對方靠過來試探著與他接吻的時候,都沒法伸手推開。
他們激烈地接吻、撫慰對方。
如果是在酒店中,估計已經滾在床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