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張了張唇,似乎想說什麼,但在alpha愈發不耐的眼神中,他隻好默然垂頭應下。
omege似乎總是這樣逆來順受,這也注定了他被人喝來喚去的命運。
應燈稍稍加快自己腳下的步子,他的額頭已經溢出些微的汗水,鬢角的發絲已經被汗水微微濡濕。
可他沒有心情關注這些,omega上完餐食便又垂著肩去了酒水引用的地方。
他的動作已經越來越利索了,行動間也再看不見初時的笨拙。
在上完酒水的間隙,omega終於有空小心翼翼地抬眸去找尋他的小少爺。
與其他的事情相比,在茫茫人海中找尋beta青年似乎對應燈來說要更容易一些。
他總是能一眼就看到那位華光美麗的小少爺。
畢竟對方是如此的溫柔、優秀、善良,仿佛天生就該是人群的中心。
即便是他這樣的人,小少爺都會心軟地對他施以援手。
青年此時正跟在兄長的身邊,他今日梳著稍稍背過去的頭發,五官精致而俊俏,青年穿著一身與兄長同款的白色小西裝,領口處的玫瑰花環讓他看上去像是一位自花叢中將將蘇醒的王子。
小少爺雖然不是很喜歡這樣的場麵,但他顯然應付從容、自然。
他的貴氣是自天生而伴有的。
這樣的小少爺這無疑讓他對麵那位跟在父親身後的年輕alpha心動不已。
omega的指尖輕輕一顫,與身邊的一位客人撞到了,一杯酒全然灑在對方的身上。
應燈心中一緊,連忙抽出紙張幫忙清理,嘴上更是不停道歉。
omega的眼眶有些控製不住的微紅,看上去像是被這樣的意外嚇到了。
alpha客人似乎本來是有些怒火的,見到可憐的青年如此情態,狹長的眼眸從上往下地打量著omega,這種視線十分具有侵略性,像是打量著的商品一般,令人感到不適。
應燈咬緊牙關,鞠躬道歉道:“十分抱歉,身上濕了一定很難受,您看不如您先去換一身衣服,或者我給您重新去買也可以.......”
男人的表情有些意味不明,他的長相十分普通,有些矮,與omega差不多高,狹長眼中晦暗的光芒讓他看上去多了幾分貪婪。
alpha居高臨下道:“給我買一身?我是xx大臣家的兒子,你知道我這身定製的衣服有多貴嗎?”
omega的表情果然慢慢變了。
alpha自以為拿捏了對方,嘴角咧開一抹笑道:“算了,你也不是故意的,今天是周小少爺的生日宴會,我也不想為難你,這樣吧,你帶我去客房隨便換一身衣服就行了。”
應燈有些猶豫,他向來對alpha保有警惕心,但omega實在不想在周眠的生日上弄出什麼不好的事情,於是隻好點頭應下。
一樓是有專門可以供客人換衣服的客房,稍微遠離客廳中心,來往的除了仆人,很少有其他人會來這邊。
omega在前麵帶路,他隱約能夠察覺到身後alpha落在他身上愈發熾烈的視線。
很惡心,像是被某種惡心的蟲子咬了一口般的惡寒。
於是,omega停在客房的門口就不肯再進了,他告訴男人客房裡有合適的衣服可供選擇,自己躲避著想要離開。可男人一句話都沒多說,對方釋放出alpha的信息素,以一種居高臨下、不屑又渴望的眼神看著他。
應燈並沒有發.情,但局限於omega的身體,在信息素天然的壓製之下,青年雖然尚且得以動彈,卻完全沒有逃跑的能力。
耳畔有潮濕惡心的水汽襲來,有人在掐住他的脖頸,對方普通扭曲的臉對著他露出一個怪異的笑來。
omega有一瞬間陷入一種近乎恐怖的絕望之中。
他想到了不久之前小少爺對自己的臨時標記,情與愛的結合讓他每每想起還會臉紅耳熱。
即便beta已經不記得了,但他早已將自己當成是對方的omega了。
現在,他要被另一個惡心的alpha玷汙了嗎?在這座屬於小少爺的房子裡。
模糊又油膩的聲音空濛地傳入他的耳畔。
男人的聲音像是古怪的粘蟲蠕動的啾咕聲:“.......能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跟了我總比在這裡當奴隸好......”
應燈掙紮的厲害,即便他的掙紮無力而可笑,卻依然讓男人有些不耐煩。
一個狠厲的巴掌甩的omega幾乎暈眩過去。
無數的紅色似乎從四麵八方流淌而來,應燈嗅到了鼻息間、口舌間嗆人的鐵鏽味。
他的掙紮越來越微弱,氣息也越來越緩慢,往日精致柔順的臉頰一般是詭異的蒼白,一般是可怖的猩紅。
就在alpha以為這個沒用的omega認命了時候,突然一陣尖銳的疼痛從他後脖頸的腺體傳來。
alpha幾乎要被這樣的劇痛折磨的瘋狂,他不可抑製地發出刺耳的尖叫聲,男人一手捂著受傷的腺體,跌跌撞撞,一隻手暴起青筋,死死掐住omega脆弱纖細的喉管。
“媽的,賤人,我現在就標記你,你他麼害老子受傷,這輩子就給老子當狗吧!”
說著,男人愈發猙獰用力,鮮血從他的後脖頸源源不斷地流淌而出,他俯下身,眼見就要標記omega。
應燈死命地掙紮起來,他像個瘋子一樣,又是咬又是啃,用頭撞、用腳踹。
男人確實一時間拿他沒辦法,於是,趁著男人鬆緩的瞬間,應燈慘白著臉舉起那把尖銳的、用來防身的刀刃,狠狠的、泄憤一般地紮緊他後脖頸上那給予他半生悲劇的腺體之中。
烈火焚燒一般的刺痛翻天覆地一般地席卷omega的全身。
可狼狽的omega卻第一次覺得,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