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呼吸聲慢慢變得溫馨而有節奏,應燈動了動僵硬的脖頸,他垂眼,將手中的筆輕輕合上,置放在書本的一邊。
側頭看過去的時候,小少爺已經靠在月亮椅上睡著了。
看得出來,青年是有些疲憊的,即便是睡夢中,也是皺著眉,潔白美麗的臉頰顯出一種難過的神情來。
應燈靜靜地站在小少爺的麵前,omega身形高挑,因為光線的原因,他拉長的影子籠罩在青年的身上。
空氣中滿是寂靜。
過了許久,一切都沒有什麼變化,隻有omega隱忍又卑微收回的手。
他想為青年彆開眼角的碎發,卻又不僅僅想彆開小主人眼角的碎發,他為自己多餘的念頭感到冒犯而卑微。
半晌,他隻是輕輕抱起beta略顯纖瘦的腰身,讓對方舒服的依靠在自己的懷裡。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omega才會慶幸自己如今變得強壯的身體。
他輕輕橫抱起青年,打開了書房的門,想要將對方送回臥室。
隻是,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應燈聽見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
他的視線在某一時間對上了一雙沉靜、漆黑的眼眸,對方不動聲色,卻又氣勢淩人。
omega低垂下眼,看上去與普通的仆人並無不同。
他恭敬道:“先生,小少爺睡著了,我正要送他回房間休息。”
alpha淡淡的嗯了一聲,他甚至沒有興趣多看除了弟弟之外的任何人,男人壓低聲線,對這個深受弟弟信賴的仆人道:“嗯,把他交給我吧。”
周沉的姿態太過平常,他表現的並不像一位關懷弟弟的兄長,倒更像是深愛妻子的丈夫,他過分成熟穩重,以至於連一個omega的醋都要吃。
大約是氣氛不對勁,又或許是對話的聲音吵醒了青年,周眠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他剛一睜眼便看到了兄長,微微泛著粉意的麵頰還帶著幾分迷蒙,下意識的就伸手想要得到男人的擁抱愛憐。
但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在另外一個人的懷裡,並且身後的人見他這般情態,像是控製不住般地加重了力氣,緊緊地將他鎖在懷裡。
周眠皺眉不悅,剛想要說什麼,身後的人卻又鬆開了手。
兄長的信息素勾勾纏纏自己許久,小少爺也懶得計較太多,他如同一團綺麗的水草,緊緊地纏上兄長後便不鬆手了。
周眠的臉悶在男人的懷裡,溫軟的聲音如同撒嬌一般小聲道:“哥哥,我好想你啊。”
周沉隻是縱容地笑了笑,自然地攬住青年的腰身,讓弟弟的身體更緊一些地依靠在自己的身上。
他們轉身回到了主臥,誰都沒有多看那個多餘的omega一眼。
應燈沉默的站在原地,黑色的瞳孔甚至隱隱顯出幾分出神的渙散。
他慢慢邁著步伐想要離開,卻在經過主臥的時候,頓住了腳步。
周家宅邸的隔音效果是很好的,加上有特質的隔音材料,隻要主人有心升起隔音麵板,即便是貼在門上,也聽不到裡麵的一絲聲音。
可現在,應燈聽見了臥室裡傳來的攪動水聲、木質床板微微移位的聲音以及青年毫不掩飾的喘.息聲。
omega的眼睛微微泛著紅意,死死盯著主臥的那扇木門。
小少爺應該是很舒服的,他平常的聲音總是溫柔又和煦,可現在卻沙啞又愉悅,他不停地、混亂地喊著兄長的名字,應燈幾乎能夠想象到他顫抖、泛粉的模樣。
而在某個徹底攀升的時刻,周眠則會控製不住地喊著具有倫理意義的‘哥哥’。
也正是那一聲‘哥哥’,徹底將應燈喚醒。
omega陡然驚覺自己居然荒唐地半貼在門板上,腰身佝僂,後背與額頭滿是冰冷的汗水。
褲子更是潮濕一片。
後脖頸的腺體愈發的刺痛起來,這樣的疼痛幾乎讓omega控製不住眼中的淚意。
omega軟弱的信息素讓他沒出息的想念起青年曾經對他的標記行為,小少爺的犬齒並不如alpha鋒銳,beta的啃咬甚至隻是無意義的觸碰,根本沒有信息素的注入,但應燈就是從身體到心臟都覺得舒服、愉悅。
就好像周眠真的是他的alpha,肆意又強勢地標記了他。
但現實的落差顯然更大,也更讓人接受不了。
他的beta先生,此時正在被另外一位alpha用力地標記、占有,甚至beta可能更加主動地向對方展露自己的身體,任由alpha深入侵占他的生殖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