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記憶在這樣的惶然夜色中變得斷斷續續、古怪費解。
額頭沁出汗水、辛勤努力的兄長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變成了另外一位容貌中性清雅的omega,omega的情緒十分激動,分明受到磨難的是那位可憐的小少爺,可對方卻眼眶通紅、滿臉淚水。
應燈絞在青年的身上,像是纏枝的菟絲子,密密麻麻一片。周眠有一瞬間甚至感覺自己無法呼吸,出格的窒息感讓他們在一瞬間都達到了最崩潰的高點。
也是在那一瞬間,omega含著哭腔的聲線可憐又卑微的在他耳畔響起,像是一個古怪的魔咒。
“.........眠眠、眠眠,標記我好不好?”
顫抖的聲音、卑微的乞憐讓周眠產生了一個荒唐的錯覺。
在這一瞬間,他如同一個真正的alpha一般,徹底標記了一位可憐、柔弱的omega。
這讓他的男性尊嚴幾乎得到質躍般的滿足。
即便是在昏睡過去的一瞬間,周眠心中還依舊留有對omega的憐惜與珍愛。
*
眼前是一片昏沉的暗色,周眠按了按鼓脹的太陽穴,他下意識地打開室內的壁燈。
軟綿的鵝絨被褥從他的肩頭滑落,周眠下意識覺得有些涼,手掌撐著身側,正要起身,卻敏銳地發現手中是一片溫熱柔韌的觸感。
青年悚然一驚,腦海幾乎一片空白,木愣愣地看了過去。
他身邊正睡著一位清雅靜默的omega,對方肩頭光滑,隱約有幾道被刺撓的紅色印記。
此時,或許是被他的舉動驚醒了,omega輕輕低哼一聲,悠悠轉醒。
於是,周眠眼睜睜看著對方的麵色從一片紅潤到蒼白慘淡。
應燈看上去簡直像是要無地自容一般,他的手指緊緊攥住被褥,指節近乎泛出一片青白,眼眶也紅了一片,濕漉漉的水液沾在他纖長的眼睫上,後脖頸處的腺體也是一片淒慘,此時的omega整個人看上去甚至有幾分絕望。
如果不是對於昨夜還有幾分細碎的記憶,周眠幾乎要以為是自己昨夜禽.獸不如將對方欺負的這樣淒慘。
青年動了動唇,還沒有說什麼,應燈就已經顫抖著出聲了。
他低垂著那雙濕漉漉的眼,小心又壓抑道:“小少爺,昨天是我的錯,是我冒犯了您,但是......但是........”
omega的聲線變得沙啞又悲哀:“您能不能彆趕我走,我會很乖的,當做一切都沒發生過。我早就沒有家了,您就是我的家,我知道昨夜是我的錯,我不該癡心妄想的,我應該推開您的......”
這幾句話語幾乎讓周眠一瞬間想起昨夜自己‘主動’的片段,不可否認,這場意外確實不是應燈一個人的問題,omega向來對他予取予求,而且昨天那種情況他顯然是中了藥物,應燈也不可能將他一個人丟在房間。
一切都像是一場巧合,一切都是迫不得已。
周眠心裡不舒服,卻也沒辦法,甚至,他還得露出一副勉強的微笑寬容眼前這個侵.犯了他的omega。
一想到這個,周眠就覺得更加彆扭怪異了。
他是個beta,卻荒唐的被一個omega壓在身下。
這種荒謬的程度甚至可以登上科隆的獵奇新聞榜了。
omega的身體是天生的下位,他們擁有柔軟多情的生殖腔,柔韌的肢體,甚至,他們的前端一般都很秀氣弱小。
但是應燈顯然是不一樣的。
周眠甚至都不敢多加回想,因為仔細一想,他甚至驚悚的發現,昨夜的體驗居然相當的不錯。
小應燈相當的可觀,甚至到了周眠會懷疑對方是否去打了相關藥劑的程度。
beta慢慢吐出一口氣,他儘量維持住自己臉上的表情,歎氣道:“小燈,這件事情並不能夠全部怪在你的身上,甚至我還需要謝謝你的解圍。”
“你先穿好衣服吧。”周眠輕輕垂眼道:“當務之急是先去找到昨晚下藥的人,我也需要和科多索大臣提一提意見,他們的安保係統有待提升。”
omega是beta親自培養出來的人,這會兒聽到周眠如此的安排,應燈自然也很快地平靜下來。
兩人背對著背各自穿上衣服,雖然昨夜早早見過對方的身體,但是這對新婚夫妻卻還像是第一次見一般臉紅耳赤。
就在氣氛逐漸變得曖昧不明的時候,周眠手部的終端突然顫動了一下。
一條通訊信息突然跳了出來。
署名是“哥哥”。
哥哥:寶寶,我昨天申請搭載蟲洞遷躍儀器,現在已經快要到你那邊的樓下了,馬上來幫哥哥開門,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