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爺今日心情不錯,且饒你一命!”他的大袖揮舞,更多瘟丹從袖子裡飛了出來,丹藥在半空中碰撞分解,化作一大片能見度極低的黑色粉塵。
鄧嬋玉對於這些瘟丹很忌憚,再度後退,雙方距離已經很遠了。
朱天麟灑出的瘟丹不光遮蓋視線,更擋住了神識。
鄧嬋玉的手在腰間一抄,右手五指間夾著四枚飛石,手臂一揚,流星追月般對著四個方向擲出石頭,就聽左側傳來一聲慘叫。
“跟我這裝逼?!”她取出乾坤弓震天箭,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倏忽射出一箭。
“噗!”準備使用遁術逃走的朱天麟呆愣愣地回頭,即使有濃重的藥粉阻隔,鄧嬋玉的這一箭還是射得極為精準,箭矢從後心刺入,從前心穿出。
三隻震天箭能射死蚩尤,朱天麟根本無法和蚩尤相提並論。
心臟在被箭矢洞穿的瞬間就被絞碎,他的右手維持著一個掏傷藥的姿勢,之後眼前一黑,栽倒在地,再無半點氣息。
鄧嬋玉戰鬥中的話尤其少,就是擔心中毒。
現在朱天麟死了,不知道這些瘟丹是否會對地府的環境造成影響,她袖子一揮,熊熊烈火淨化了現場的毒霧。
朱天麟的法寶昏迷劍她撿起來看了看,之後一臉嫌惡地扔掉。
法寶的名字是昏迷劍,實際卻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那種擊打神魂,然後致人昏迷的手法,而是彙聚無數亡魂的怨念,從身體上引起疾病,之後讓內臟衰竭而昏迷。
這玩意不知道用了多少生靈來祭煉,劍刃上滿滿的都是冤魂。
鄧嬋玉一眼望去,就在血霧中看到了一村又一村的無辜平民倒在瘟丹之下。
村子裡的小孩最先病倒,之後是女人和老人,最後連那些年輕的男人也依次倒在了生養自己的土地之上,村內的巫祝伸出雙手,向蒼天求助,可惜,他們的呼聲抵不過截教妙法。
無辜慘死的民眾遍地都是,他們染病的血肉彙聚在一起,最後用某種特殊手法祭煉出了這把能夠致人昏迷的法寶,昏迷劍。
太惡毒了!
哪怕穿越者的底線一般比較低,鄧嬋玉都接受不了這種煉寶手法。
這個朱天麟看起來是個道士,還是截教門徒,但和傳統意義上那些吃人肉喝人血的妖怪其實也沒什麼區彆。
鄧嬋玉盤腿坐下,回憶了一遍驪山老母的授課,之後念誦【太上救苦經】超度亡魂。
之前臉很黑的判官再次出現,眼看鄧嬋玉為無辜者超度、祈福,他對這個女媧弟子的觀感好了不少,貪心是貪心,但有足夠的底線。
比較起來,那些截教弟子,哼,不提也罷。
鄧嬋玉念了兩個篇章,亡魂的數量太過龐大,怨念太深,以她的道行來超度有些吃力。
就在她周身燃起一層火焰,準備全力以赴的時候,不遠處的黑霧裡走出一個五官端正,天庭飽滿,穿月色道袍的年輕男人。
對方雙手合十:“道友請了,貧道乃是準提老師座下弟子地藏,願助道友一臂之力,共行此大慈悲之事。”
鄧嬋玉看了一眼這位未來的地藏菩薩,現在西方教還在玄門的大框架之下,也算是自己人,就是地藏的這身道袍看著有點怪異,似乎有點袈裟的影子。
她一人超度很吃力,有人幫忙自然不會反對,當即點頭:“多謝道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