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策思考片刻:“鄉野之人,不通禮數,如有失禮,還請恕罪。不知鄧小姐此來,是荊州候的意思,還是小姐自己的意思?”
四十歲的丁策麵對招攬會很淡定,但他現在剛二十歲,還沒經曆過社會的毒打,麵對一方實權諸侯的招攬,有點心動。不過鄧嬋玉自己就是白身,這個招攬就顯得缺乏力度,你不會是鬨著玩的吧?萬一我興高采烈地跑到南郡,然後鄧九公說沒這事,我的隱士人設不就崩了嗎?
鄧嬋玉有所準備,昨晚寫的任命文書,此時就用上了。
“先生請看,我父以荊州候之名,拜先生為中大夫,南郡都尉。”
丁策遲疑了一下,並沒有接任命書,而是請鄧嬋玉入座,借著倒水的工夫,整理自己的思路。
過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他才開口詢問:“不知荊州候認為西岐有無成事的可能?”
原時空的丁策是忠於大商的,雖說出場不到三百字,就被哪吒用乾坤圈打死了,但這不能說明他沒本事,而是版本不對!一百章節的書,你九十四回才出場,以凡人之身去打大後期的哪吒,那基本就等於是找死,學的兵法再多,麵對乾坤圈也沒用。
現在的丁策未必對大商有多忠心,但他肯定也不喜歡西岐。
鄧嬋玉說道:“我父認為嗯,西岐無法成事。”
“何以見得?”
“我父說過‘首倡必譴,殿興有福’。”
丁策有點疑惑:“哦?在下自認看過不少書,這話是哪本書上記載的?”
“是我父年幼時看到的一份孤本,此書早已失傳。”鄧嬋玉隻能把穿越者經常用的借口又拿出來用一遍。
她大致講述了一下自己的理解,那就是無論王朝怎麼動蕩,隻要不倒,那麼第一個掀起反旗,讓天下黎民百姓由定入亂的人,就會遭到天譴,而平定天下,讓天下黎民百姓重新恢複秩序的就是至善。
丁策見識非凡,此時越聽越驚訝:“小姐的意思莫非就是說西岐會遭到天譴?!很有意思啊,可否詳談‘首倡必譴,殿興有福’之說?”
丁策不是玄門弟子,不知道天意要興周滅商的事,但他有見識,通過蛛絲馬跡,認為姬昌當世賢人,西岐崛起,殷商失去共主身份,是有一定幾率發生的事,可現在西岐處境艱難,黎民百姓苦不堪言,又不符合他的判斷,反倒很符合這個首倡必譴的理論。
鄧嬋玉對這個理論的理解也不深,肚子裡的貨有限,她強行歪樓:“我自小體弱多病,研究陰陽五行之道,從陰陽上說,後發製人,先發則製於人,我認為很符合如今的形勢,要是沒有外力乾預,西岐必不能長久”
“鄧道友真是這麼想的嗎?”冷不丁,門外響起一道清脆的聲音。
鄧嬋玉和丁策都往窗外看,就見一個穿著大紅白鶴降綃衣,天生麗質,肌膚勝雪的漂亮女子在對他們拱手行禮。
能叫她道友的,肯定也是修行之人,不過這個年輕女孩她還真不認識。
鄧嬋玉看向丁策,同一時間,丁策也看過來,眼中都是一個意思,這是你的朋友?我不認識啊!
“丁先生,鄧道友,在下龍吉,偶然路過,聽到兩位的高論,就忍不住出言打斷,還請恕罪。”
鄧嬋玉顧不上在丁策麵前立弱女子的人設了,正色問道:“道友莫非是昊天上帝和瑤池王母之女?”
龍吉輕輕點頭。
鄧嬋玉這邊立刻對丁策行禮:“在下家中還有要事,來得唐突,改日再登門謝罪!”
昊天上帝沒事就拿著昊天鏡亂看,她這邊的‘首倡必譴,殿興有福’明顯是看衰西岐,在天意那邊,等於政治不正確啊,可不能再說了,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