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越是缺什麼,就越想要什麼。
之前鳳凰在天庭對老壽星表現得很客氣,南極仙翁就想捏個軟柿子,借助這個年輕的聖人弟子來逞逞威風,沒想到這個柿子看起來軟,捏起來卻跟石頭一樣,不光硬,還紮手。
今天硬柿子直接殺到家裡來,拿著闡教弟子做的破事把他這個準聖逼到牆角。
南極仙翁左思右想,實在是無法推脫,隻能吩咐道:「白鶴,且去一趟東海,把你道行師叔召回,某要親自問一問。」
白鶴童子是聖人的隨侍童子,聖人不在,他就繼續當南極仙翁的弟子,算是接受雙重領導,反正是跑個腿,也沒太在意,駕雲前往東海。
按說應該給個信物或者書信什麼的,這是禮儀問題,但南極仙翁這對師徒都是驕傲慣了的,自忖刷臉就能解決問題,闡教裡誰不認識聖人的隨侍童子啊?要什麼信物。
鄧嬋玉並不知道這件事最終會走向何方,她倒是不急著走,找了一個角落,坐等!
廣成子作為帝師,福緣深厚,又已經脫劫,此時就有些坐立不安,幾次想開口,但看到南極仙翁那副老神在在的模樣,他沒什麼證據,說自己「尋思著」有點問題?隻能閉口不言。
申公豹悠悠轉醒過來,他心亂如麻,想安靜一會,哪吒卻在他耳旁嘮叨:「申道長,你還沒死嗎?你還有什麼遺願嗎?什麼什麼,遺言?好好,我聽著呢,哦,是想見薑子牙道長?」
申公豹又噴出一道血箭。
我說過這話嗎?你彆胡說啊!
他嘴唇抖動兩下,發現自己又沒法說話了。
南極仙翁毫無感情地詢問:「申公豹,把你的謀劃如實道來,貧道還能為你向老師求情。」
他的話有點吩咐社團小弟去頂包,彆把大佬牽扯進來的意思。
申公豹麵如死灰地看了他一眼,閉目不答。
鄧嬋玉唯恐天下不亂,吩咐哪吒:「既然申道友臨終前想見薑道友一麵,我們就做點跑腿的任務吧,你且去把薑道友請來,記得,客氣一點,你師父我終究是年輕識淺,可沒有頒布法旨的資格。」
哪吒極為猖狂地大笑,看了南極仙翁一眼,這個老賊養氣的功夫可以說是洪荒第一,此時臉龐上一絲變化都沒有,他輕蔑地撇嘴,之後腳踩風火輪前去周國。
玉虛宮越亂,他越高興,哪吒速度極快,風火輪催動到極致,很快就在周國和昆侖山間跑了一個來回。
薑子牙回到夢中才會歸來的玉虛宮,激動的胡須都在顫抖,一個個打招呼,到鄧嬋玉這邊又從人間的「公主」恢複成了玄門稱呼:「鄧師妹。」
「薑師兄。」鄧嬋玉一指:「且去看申道友最後一麵吧。」
薑子牙心情複雜,看向榻上的申公豹。
「???」
最後一麵?感覺這個像我二大爺的家夥還能活好幾年吧?
他長歎一聲,師兄弟四十年朝夕相處,要說沒有一點感情,那是騙人,薑子牙確實是把申公豹當朋友看待的,哪怕這個朋友心中充滿嫉妒、仇恨等想法,老薑也認這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