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間,韋護就從威名遠播的闡教弟子,變成了沒有任何憑依的散仙,好在玄門有「眾生平等,人人皆可成道」的宗旨,在他自身沒有犯錯的前提下,沒有闡教上仙來專門跑過來廢掉他的真仙修為。
韋護沒有真仙之上的修行本經,畢竟他師父之前也就是個金仙,在提升一個小境界就動輒需要成百上千年的洪荒,不可能把後續本經傳授給他。
未來沒有了,這個很痛苦,現在也沒有了,這個簡直讓人恐懼。
從名門精銳到不值一提的散仙,這種落差之大,對當事者來說,是難以想象的,更關鍵的是,道行天尊入魔,作為他的弟子,韋護入魔的嫌疑也非常大。
洪荒可不是一個講究證據的地方,誰拳頭大,誰就有理,南極仙翁那邊懷疑他「有可能」入魔,那他就根本洗不清嫌疑,你說你自己沒入魔?怎麼證明?
這幾天雷震子看他的眼神就不太對勁,似乎他隨時都會魔化,然後瘋了一樣在城內屠戮生靈一般。
韋護性情堅韌,具備百折不撓的優秀品質,頭腦、心性、手段都是一等一的,但在眼下這個環境裡,那也是如坐針氈。
就因為他心智過人,才知道在封神大劫當中,身後要是沒有一個聖人做靠山,那是死無葬身之地啊。
在一番思忖後,他出城去見某個傳訊給他的道人
「韋護見過上仙,某這無用之人隻能在荒郊野嶺招待上仙了。」
韋護想讓自己表現得有尊嚴一點,但形勢所迫,實在是尊嚴不起來。
大勢至依然是那副豐神俊朗,仿佛下一刻就要換上女裝的容貌。
他笑著說道:「山是陋山,人卻非無用之人,道友隻是小遇挫折,日後必能複起,還請勿要妄自菲薄才是。」
韋護順勢大禮參拜:「多謝上仙寬慰,護銘記於心。」
「快快請起,來,喝酒喝酒,這還是某從天庭帶回來的靈酒,在此方天地之間暢飲,豈不快哉?」
大勢至一揮手,布下桌案、香爐和蓮花,玄門高人的風範拿捏得非常到位。
酒過三巡,韋護和大勢至也熟絡了兩分。
大勢至歎息一聲:「我教掌管的雖然隻是封神副榜,但一些東西還是能看到的,道友的師弟韓毒龍、薛惡虎之前作為闡教弟子上榜,各有神職,名字也是金色,如今隨著隨著那位被逐出,這兩位小友的名字是徹底消失不見,真是天意弄人啊。」
西方教現在要是去拉攏闡教的文殊、普賢還是火候不到,但是拉攏韋護是可以的,這位現在在教派方麵,有點在野武將的意思,你們闡教開除的人,我們西方教拉攏一下,即使是元始天尊也說不出什麼吧?
大勢至這種和闡教十二金仙同輩的仙人,親自上門拉攏一個小輩,一口一個道友,誠意可謂十足。
韋護心情複雜。
一朝沒有闡教這個背景加持,韓毒龍和薛惡虎連原本的神位都失去了,這真是讓人感到恐懼,也覺得闡教過於無情。
看過封神演義的,都知道韋護平平安安地活到最後,成功脫劫,並且入釋門擔任護法尊者,問題是他自己不知道啊,原本想著為周國奮戰,即使身死道消,也能上榜封神封個官,現在低保沒了,該怎麼辦呢?
韋護躊躇地問道:「仙長此來,貴教聖人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