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想起了諸多熟悉而又稍顯陌生的麵孔，夢中的截教雖然再無萬仙來朝的盛景，但幾位核心弟子還在，相比以前，夢中的截教沒那麼嘈雜，給龜靈聖母的感覺反倒舒服了不少。
夢中場景在她心頭快速閃過，全是一些平常事，突然，有一天金靈聖母來和她懇談，繞圈子一樣，來回繞了好幾圈，她這才聽明白，原來是自家老師又收了一位弟子，這個弟子頂替了她惦記很久的外門四大弟子的名額。
龜靈聖母苦笑一聲，自己真靈上榜後，脊梁都被打斷了，在夢中都不敢爭一爭，反倒裝作不在意的模樣，表示自己並不介意。
夢中畫麵很快就到了新弟子入門的場景，她看到了那個叫做空霄的小姑娘，不得不說，資質是真高，一身的靈秀之氣，比自己當初可強了不少，小姑娘看起來老實，實際雙眼一直在左右打量，龜靈事不關己，木頭人一樣站著，小姑娘友善地對她笑笑，她也沒做出任何回應。
她避開空霄的目光，無意間往小姑娘身後看，結果正好對上了鄧嬋玉的雙眼。
那是一雙怎麼樣的眼睛？洞徹一切，掌握世間萬道法門，完全參悟了三界的諸般變化，對方的目光穿透了時間和空間的距離，隔著虛幻和現實，在存在和不存在間快速跳躍，最終落在了她的身上。
“老羅，你又頑皮了。”
“轟隆”一聲巨響，龜靈眼前的世界瞬間崩潰，即將落入無底深淵的意識快速回返身體。
“師妹？你醒醒？”
“師叔，你怎麼了？師叔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金靈聖母和薑後的聲音傳入耳旁，龜靈聖母恍惚了一瞬，之前的記憶在快速消失，她很疑惑，自己這是怎麼了？
金靈聖母很惱火地說道：“師妹，你這些時日想必是大喜大悲，心境起伏過大，以至於被心魔趁虛而入，回到碧遊宮，你就去靈台殿抄經，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出來。”
當著自己的麵入魔，你修持了百萬年的心境就如此不堪？
金靈聖母一點都沒給龜靈聖母留麵子，龜靈也難堪到了極點，她現在是奪舍之身，各方麵的契合度終究不如本來的身體，心境就像豆腐渣一樣，一捅就破，加上這段時間心情舒暢，確實放鬆了對於心魔的防範。
她無話可說，老老實實認錯領罰。
薑後在一旁心虛得不行，龜靈聖母一看就是被自己元神裡的那兩道魔念影響到了，不過這位師叔身上好像有什麼法寶，魔念被某種力量直接擊碎，不光她自己快速蘇醒過來，自己這邊也暫時擺脫了魔念的騷擾。
她在一旁打圓場，金靈也不想當著弟子的麵讓師妹太過難堪，事情就此輕輕揭過了。
金靈在兩個人沒注意到的地方，暗中盤算一遍。
作為掌教，她模模糊糊，是能感覺到自家大教氣運變化的，之前的那個瞬間，截教氣運稍稍動了一下，之後幅度極小地上升了一線，金靈聖母有些激動，截教氣運之前一直在降，現在的回升說明什麼？說明物極必反，截教已經邁過低穀，整個教派的氣運開始回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