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顧辰停被刺痛喚起了感覺,是真的疼。
賀清淮是認真的在咬他,他伸手朝著他推去,感覺到賀清淮踉蹌了一下,可是他用力扣著他的頭,兩人唇沒有分開半分,疼痛還在延續。
顧辰停劇烈的掙紮,推著他的肩膀,抬腳想要踹過去,被賀清淮用手攔住了,順勢壓住了他的腿。
兩人打鬥間,賀清淮挨了好幾下,而他則是在製止顧辰停的同時,不小心扯到了他的襯衫,一個個扣子都崩掉了,而他的西裝外套還在談靜手裡。
唇上火辣辣的疼,幾乎麻木的感覺,好像沒了知覺。
燈又亮了,顧辰停被痛的雙眼泛起了水花,眼角噙著淚水,恨恨的看著他。
賀清淮知道顧辰停最是怕疼,雙眼半睜著狹長的眸子,眼神有些恍惚,他原本是想要將他咬出血來著,尋思著給他一個教訓的,最終還是沒怎麼做,鬆了嘴。
但是顧辰停上唇還是帶著一圈深深的牙印,看著有點滑稽,最愛麵子的顧總,如果頂著這張臉一個星期,他又得恨死他了吧,賀清淮好笑的想著。
賀清淮衣領被顧辰停抓了起來,他現在猶如一隻抓狂的凶獸了,表情猙獰無比,看起來想要將賀清淮撕碎了下酒,他聲音狠戾,帶著抓狂:“賀清淮,你以為我真他媽的不會動你是吧。”
將教養刻在骨子裡的顧辰停除非被逼急了,否則從來不會說臟話的。
賀清淮腳軟了一下被趁機他抓住了衣領,他發燒了,很虛弱並不是開玩笑的,他有些艱難掀起眼皮,顧辰停的衣服敞開,露出雪□□瘦的腰身,原本定型好的劉海也亂了。
也許是顧辰停真的從來沒傷害過他,所以他格外有恃無恐,眼神打量著,還有空評價他好像瘦了,嗯,腰更瘦了,感覺他一個手臂就能圈過來。
顧辰停見他不說話,還帶著淺淺的壞笑,打量著他的身材,更生氣了,想要打□□頭都硬了。
但是賀清淮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欣賞完之後,他便抓住他的手腕,微微一擰。
顧辰停又是痛呼出聲,手被賀清淮反牽製住到了後背,他整個人被他抓著,胸前直直撞到了牆上,那粗糙冰冷的牆壁摩擦著他的胸腔。
而後麵則是一堵火牆。
顧辰停懊惱不已,他總是學不乖,他和賀清淮打架從來就沒有贏過,又喜歡挑釁。
賀清淮從小打到大的,顧辰停則是小時候勾勾手有的是人幫他效勞,乾架,兩人完全不是一個水平的。
賀清淮湊近他耳邊,淺淺咬了一口耳骨,才似情人低語般說著:“顧總是塊精心雕琢的美玉,我賀清淮是山野間又臭又硬的頑石,乾什麼要硬碰硬呢?”
顧辰停倒抽了一口涼氣,想要用手肘撞他,卻被按的死死的,一股無名火燒了起來,帶著難言的委屈:“你放開我!你信不信我封殺你,讓你再也賺不到錢了......”
“......”賀清淮本能的覺得這個懲罰很嚴重,想要放開他,但是又被姍姍來遲的理智阻止。
他當作沒有聽見他的警告,輕輕舔了舔他的耳垂,若即若離的在他耳邊輕語:“灌醉我,受罪的還不是你嗎?何必呢?”
顧辰停渾身一抖,燈又暗了下去,他牙關都在打顫,不服輸的一直在掙紮。
“賀清淮,你什麼都記得對不對,就像我一樣,什麼都記得,你還這麼欺負我......”顧辰停聲音壓的很低,他不想燈亮起來,會讓他此刻狼狽的樣子無處遁形。
“什麼?”賀清淮裝傻,“我隻是喜歡顧先生,所以喝醉了以後情不自禁而已。”
賀清淮見將人欺負夠了,鬆了力道,自己順勢跌坐在地上,撐著腦袋,不緊不慢地說:“顧總,到底是誰欺負誰啊,我燒到38.7還要來陪酒,然後被您往死裡灌酒,我......”
他捂著胃,麵露痛苦之色,似疼的直直抽氣,抬頭可憐兮兮看著他,雙眸潤潤的,因為頭疼,他抬手拍了拍太陽穴,試圖緩解脹痛:“顧總如果氣完了能給我叫個救護車嗎?”
顧辰停靠牆站著,拉著自己衣服,警惕地看著原本生龍活虎的男人,一下就倒下了,這也太突然了,他的聲音氣急敗壞:“你彆想騙我,我不吃你這套。”
顧辰停站著沒動,遲遲不肯靠近他。
“你過來摸摸我的額頭,就知道我沒說謊了,我是真的發燒了,高燒。已經腿軟得站不起來了。”賀清淮無奈看著他,就算是喝醉,他也能控製自己,達到自己的目的。
顧辰停試探走近,在感受到那不同尋常的體溫時,就再也沒了懷疑。
他蹲在他旁邊,四處摸了摸他的臉,臉上表現出焦急之色,心中的怒火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感冒了。”
賀清淮沒忍住勾了勾唇,心中好笑,這人真的很好騙呢,說什麼就信,剛剛被欺負完就會和他說對不起,他抓著他的手,看著他唇上的‘傑作’,也開始道歉:“顧先生,很抱歉,我真的喝醉了,才會昏了頭......”
顧辰停不自在的偏頭,躲開他的視線,打斷他的話,“我們先出去......”
說到一半,就說不下去了,他是一個很要麵子的人,讓他這樣袒胸露腹的出去,他寧願在這呆一晚上,也不願意去丟這個臉。
賀清淮自然是了解他的,看著散落的扣子,低聲的,又默默說了一聲:“對不起。”
然後將自己衛衣脫了下來,順手套在旁邊顧辰停頭上,自己還剩一個黑色背心,捂了捂發燙的額頭,看著兩人模樣,又是狼狽不堪的一天。
讓他忍不住想笑:“每次喝酒,我們倆都弄得這麼慘,下次還是戒酒吧。”
賀清淮他雖然不好麵子,但是次次這樣折騰,感覺還是有點吃不消呢。
顧辰停沒有作聲,手上抓著還帶著賀清淮體溫的衛衣,居然覺得眼眶發燙,想要哭了。
他想起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也是經常穿衛衣的。倒不是他自己有多喜歡,而是喜歡和賀清淮穿情侶裝。
他很快壓住了淚意,穿好賀清淮的衣服,雖然上麵衛衣下麵西褲還是很奇怪,但是總體來說,比披著襯衣要體麵得多了。
兩人鬨成這樣,該知道,不該知道的都差不多都明白了,雖然賀清淮死活不肯承認,但是心照不宣的,兩人之間的隔閡像是一根紮在喉間的魚刺,咽不下去,吐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