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人,是這樣嗎?”
孟楚楚轉頭看向陳明月求證。
蘇秦也開口為她撐腰,“大娘,事情是怎樣的你直說,有本縣令在,他們不敢為難你。”
陳明月略一沉吟,閉了閉眼,笑道:“回縣太爺、縣太爺夫人,事情就是像他說的那樣。”
“一共十三兩五錢是吧?給你,把借條還給我。”
陳明月趁機從錢袋子裡數出十三兩五錢給遞給灰衣大漢。
在蘇秦和孟楚楚的目光注視下,灰衣大漢隻能訕笑著將錢接過,並把借條還給陳明月。
隨即朝蘇秦諂笑道:“縣太爺,若無事情吩咐草民,草民就先行告退了。”
“走吧。”
蘇秦衣袖一揮,灰衣大漢急忙帶著幾個小弟灰溜溜的跑了。
等陳明月認真檢查完借條回過神來的時候,賭坊的人已經跑出了大老遠。
好在這是真的借條。
夢楚楚微微有些詫異,細細打量了陳明月一番。
原以為恩人隻是一個窮苦的婦人,沒想到一下子能拿出十多兩銀子。
在得知她和夫君的身份後,也沒有像其他老百姓那樣的拘謹和敬畏,想必恩人她不是普通人。
想到這兒,夢楚楚拉過陳明月的手柔聲笑道:“恩人,方才在飯館的時候,我和夫君走的匆忙,還不知道恩人是哪裡人?好讓我們改日帶禮物登門道謝。”
陳明月下意識瞥向夢楚楚和她拉在一起的手。
對方是保養的很好的如同青蔥一樣白嫩的手,而自己的又乾又裂又粗糙,如同老嫗一樣的手。
怎麼看怎麼彆扭。
不著痕跡的將手抽回,帶上職業假笑,道:“能救下縣太爺夫人是民婦的榮幸。不敢勞駕縣太爺和夫人親自登門道謝,民婦惶恐。”
“這……”
夢楚楚微微蹙眉,隨即又笑道:“那恩人隨我進府,我和夫君設宴好好款待恩人,如此可好?”
“可是……”
陳明月眉頭一凝,假裝猶猶豫豫,擔憂道:“民婦家中還有幼兒在等候,出來時間已久,民婦心裡實在擔憂得緊,想儘快趕回家中。
縣太爺、夫人,民婦告辭!”
說罷,拉著兩個孩子匆匆離開。
“哎、恩人……”
孟楚楚連忙快步追著去,隻是陳明月速度極快,她根本就追不上,不一會兒就看到陳明月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街頭轉角。
“夫人,彆追了。既然她惶恐我們親自上門道謝,那等為夫查到了她的家庭所在,派下人帶禮上門道謝即可。”
“嗯,聽夫君的。”
孟楚楚微微點頭,同意了蘇秦的提議。
一走過街頭轉角,陳明月便停下腳步,長舒一口氣。
和縣太爺夫人說話真費勁。
轉身抬手摸了摸楊修衡和楊修昀的發頂。
想說些讓他們好好念書,以後考取功名,讓彆人害怕和敬畏、不敢隨意威脅他們孤兒寡母的話。
張了張嘴,最後化作一聲長歎。
算了,她還是不要給孩子施加壓力吧。
“娘?”
楊修昀奇怪的看著她。
陳明月笑了笑。
“走吧,我們去牲口街看看。”
她想賣一頭牛當代步工具,好送孩子上下學。
雖然當他們來到販賣牲口的街上時,隻有兩匹病懨懨的老馬。
牛是一頭都沒有看到。
經過詢問才知道,原來是他們來的太遲了,很多賣主已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