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狠狠剜了一眼拉扯陳明月,卻好運的沒有被燙傷的侯府奴才。
又看向謝晉元,鼓起勇氣小心翼翼道:“小侯爺,陳夫人是我們右相府的貴客。
這裡是我們小姐的私人宅邸,就算你是我們小姐的未來舅父,也不該如此無禮。”
被一個丫鬟當麵說教,謝晉元麵上掛不住,為維持表麵的和善他壓下心中的怒火。
無奈道:“實在是有人命關天的大事急需見家父,並非有意冒犯。”
“什麼人命關天的大事?”
一道洪亮的聲音突然穿來,陳明月循聲望去,就看見楊簡和定遠侯夫婦三人以及幾個丫鬟正往這邊走來。
此處距離他們談話的房間並不遠,陳明月猜測他們可能是聽到了這裡的吵鬨聲。
“爹,母親!”
謝晉元如見救命稻草,驚喜的朝他們大步而去,在距離三人幾步之遙突然跪下。
“爹,母親,求你們救救姨娘。”
一邊懇求著,一邊朝地上磕去。
地麵有許多小石子和小沙子,待他再抬頭時,額頭上多了一些凹下去的小印,還有一兩顆沙子附在額頭。
磕頭之用力,可見其急切之心。
楊簡垂眸看著代替自己身份活了近三十年的同父異母兄弟,心裡說不清是怨亦或其它。
隻感覺內心一陣惆悵。
“今日一早,玉家突然被聖上問罪,姨娘被休回了娘家,恐怕會被一起流放到苦寒之地。
這讓姨娘一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弱女子如何受得了?
爹,孩兒懇求您,向聖上說明,您隻是將姨娘送回了娘家,還未來得及寫下休書,她還是我們侯府的姨娘。
爹,求您了!”
謝晉元急切的說著並不斷懇求。
定遠侯夫人心裡鈍鈍的疼,更為他的話感到心寒。
為了玉如意這個親娘,想把整個侯府拖下水啊。
搶在定遠侯開口前痛心道:“晉元,你的意思是想讓你爹向聖上說謊?你可知欺瞞聖上是何等大罪?你是想毀了我們整個侯府啊。”
“母親,我沒有。”
謝晉元連忙搖頭否認,“我隻是……隻是想救她。不管怎麼說,她畢竟是我生母。
母親,自幼您就教導孩兒要孝順,您讓孩子怎麼忍心眼睜睜看著她去送死?
母親,孩兒知道您疼我、愛我,求您看在孩兒的份上,救救她吧。
孩兒保證,以後她都不會出現在您眼前。
母親,求您了。”
謝晉元跪著朝她靠近,抓著她的衣袖懇求。
他知道,隻要她鬆口,定遠侯一定會救玉如意的。
這還是謝晉元第一次跪下來求她,卻是為了玉如意。
定遠侯夫人心有不忍,又感到一陣心寒,僵著臉沉默不語。
“莫要為難你母親。”定遠侯終於開口。
“若非玉紳壞事做儘,又怎麼會連累整個玉家?聖上既已問罪玉家,事成定局。
有這時間,你不如去和她好好道彆。多加打點,讓她在路上也能少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