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定遠侯夫人看她的眼神,陳明月下意識的回看過去,就見她微蹙的眉頭一展,露出個慈祥的笑容。
陳明月也禮貌的回了一個微笑,便見她朝自己走來,視線落在自己的手背上。
“看樣子燙得不輕。侯府有對燙傷醫治效果非常好的藥膏,待會我回去命人送來。”
“那就多謝老夫人了。”陳明月連忙笑著道謝。
定遠侯夫人笑得客套而隨意,“你是我孫兒們的娘親,一瓶藥膏而已,值不了幾個錢,不用如此客氣。”
莫名的,陳明月感覺她話裡有話。
隻是她孫兒的娘,不是其他身份。
又或者,定遠侯夫人隻是單純的說了這麼一句,沒有彆的意思。
生怕自己過度解讀她的話,陳明月連忙將心裡那點不舒服的感覺忽視掉,朝定遠侯夫人輕笑著“嗯”了一下。
……
玉紳是被皇上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麵審問的。
第一次上朝覲見皇上竟是這樣的場麵,玉紳一臉的生無可戀。
深知事情敗露,欺瞞皇上會落得個滿門抄斬的下場,他不敢有所隱瞞,對皇上所問之事供認不諱。
所以皇上下的刑罰很快。
受命負責抄家抓人的官員動作也很快。
等謝長淵趕到玉家時,門外圍著許多看熱鬨的百姓,裡三層外三層的堵塞著玉家大門。
謝長淵和一眾隨從,費了點勁才開出一條道來。
向守在門口的官兵稟明了身份,謝長淵才得以進入玉府。
抄出來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陶瓷玉器等被分門彆類的擺放在院子裡,幾乎堆滿了大半個院落。
還有官兵不斷的從各小院抬出一箱箱的物品。
看得人眼花繚亂。
“梁大人。”
謝長淵沒有心思欣賞這大半個院子的金銀財寶,見負責抄家的監察官是個熟人,連忙快步向他走去。
“小侯爺。”
聽聞有人叫他,梁大人循聲看去,見是謝長淵,不用想就知道他為誰而來。
玉如意把他視作親兒,他亦對玉如意敬重有加的事早有耳聞。
“梁大人,玉家的人呢?”謝長淵急聲問道。
“小侯爺,你來遲了一步。他們一刻鐘前被押往了大理寺,明日一早,所有女眷和十二歲以下的男丁就會被流放苦寒之地。
至於年滿十二歲以上的男丁……”
說到這兒,梁大人語氣一頓。
不用說,謝長淵也明白是什麼意思,垂在袖間的手緊緊握起了拳頭。
這些年,他有偷偷的借助侯府的能力幫助和扶持玉家。
本以為被發現真實身份後,他還有外祖家可依靠。
沒想到,這個靠山說倒就倒,還倒的如此迅速和徹底,讓他毫無準備。
“小侯爺?小侯爺?”
梁大人喚醒陷入呆愣中的謝長淵,提醒道:“小侯爺,你若有什麼事要對玉夫人說就抓緊了。
明日一早她就要和玉家眾人啟程了,到時再說怕是來不及。”
“嗯,多謝梁大人提醒。”
謝長淵雙手一拱,向他道了謝就轉身離開,匆匆趕往大理寺。
使了些銀子,很快就見到了被關在牢裡的玉如意和玉家一眾女眷以及幾個十二歲以下的男丁。
以玉紳為首的其他十二歲以上男丁則被另外關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