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指點,蘇秦立馬去找自己的父親商討以工代賑的可行性。
“以工代賑?以廉價的報酬雇傭百姓做事,這個辦法確實不錯。
百姓追求安穩,隻要有一口飯吃,能填飽肚子,誰又願意拿身家性命去和朝廷作對?”
聽完蘇秦的敘述,蘇右相一邊暗自呢喃,一邊覺得這個方法很是熟悉。
這不就是和強製性的無償讓百姓服勞役差不多嗎?
強製征集百姓服勞役,隻管餓不死,沒有任何報酬。
以工代賑,隻需給災民們一點吃的。
除了不是強製性的,和勞役幾乎沒差。
不過聽著倒是比勞役人性多了。.
他怎麼就沒想到這個法子呢?
蘇右相一陣恍然又懊惱。
“這法子倒是和勞役差不多,你什麼時候想到的?這幾日怎麼不見你在朝上提及?”蘇右相突然問道。
“不是我想到的。”
蘇秦微搖著頭否認,隨即解釋道:“是住在清箬西街彆院的陳夫人所說。
正巧她今日來家裡陪楚楚。楚楚見我眉間有憂思,詢問了一二,我便向她們說了幾句。
隨後陳夫人就說了自己對難民作亂一事的看法和應對之策。”
“就是當日我們和魏王去太子府要人的那位夫人?”
蘇右相粗粗一回想,就想起了陳明月。
以前蘇秦在太古鎮未被調回京時,信件中提及過幾次她的名字,她還救過自己的兒媳和未出世的孫兒。
是以,雖然對陳明月隻有過一麵之緣,蘇右相對她印象卻頗深。
“正是她。”蘇秦點了點頭。
“如此簡單的應對之策,滿朝文武百官竟然沒有想到,還不如一個婦人看得清。”
蘇右相有些羞愧的感慨,“我們光想著如何籌集糧食和錢財衣物等救濟那些難民了,倒不曾想過可以好好利用他們的勞力。
如果一開始就用以工代賑的辦法來救濟災民,可能到今日都完成好些工事了。”
“爹,從現在開始也不算太晚。”
蘇右相卻是微微歎氣,“朝中已無多少餘糧,災民又那麼多,能以工代賑的實在有限。
餘下的災民,膽敢再鬨事的,最後怕是會被趕離京城。
屆時,不知會有多少人在走投無路之下,逼不得已成為山匪。不知又有多少人會餓死他鄉。
若是那些土豆、紅薯和木薯能早幾年出現就好了。”
一想到那些畝產三四千斤的土豆和紅薯、木薯,蘇右相心裡就一陣火熱。
倉稟實而天下安!
相信用不了幾年,他們大乾能種土豆、紅薯和木薯的地都給種上,從此再也沒有百姓會挨餓。
他們大乾社稷安康又繁榮!
小小的幻想了一下,蘇右相很快回過神來,又繼續與蘇秦討論起詳細的可興修的水利和工程。
……
蘇秦離開後,陳明月借口時間已晚,也提出了告辭。
待回到西街彆院時,太陽剛剛下山。
隻見楊修逸和楊修慧相互挨著坐在門口,手裡都捧著一本書。
聽到馬車靠近的聲音,齊齊抬頭。
“娘,你回來了!”
見陳明月從右相府的馬車上掀簾而下,楊修逸驚喜起身,下一瞬,卻突然撅起了嘴朝她走近。
“娘,你怎麼才回來?我都等你好久了。”
陳明月笑著揉上他的發頂,眼睛卻看向楊修慧,“對不起啊,娘回來晚了,讓你們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