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主,快坐下。”
“半夏姑娘,快去打些水來。”
“哦,好。”半夏心疼的看了眼陳明月,匆匆去撿起營帳外的水盆去打水。
文大夫一邊吩咐著,一邊準備紗布藥物等物品。
雖然好奇她是怎麼受的傷,但也知道現在不是多問的時候。
陳明月憋回疼出來的眼淚,故作輕鬆的擺擺左手,“文大夫,外麵還有重傷百姓等著您老救治呢。
我這隻是小傷,不礙事,讓霍七幫我處理一下就行。”
“縣主,屬下隻會簡單的包紮。還是由文大夫給縣主包紮比較穩妥。”霍七推拒道。
縣主傷在額上,還流了這麼多血,傷口怕是不小。
他不是大夫,哪敢輕易動手?
萬一留疤可怎麼辦?
文大夫繼續擺弄著物品,沒理會陳明月的話,倒是聽了霍七的話後認同的點了下頭。
“縣主,把手鬆開讓老夫看看。”
陳明月也不再矯情,繼續推辭隻會耽誤時間。
於是聽話的把一直捂著傷口的右手放下。
眨眼間,又有一股血流到她的眼睛,好在她及時閉上。
“哎呦,這傷得可不淺呐。”
文大夫小小的倒吸了一口涼氣。
額頭部位本就是皮包著骨頭,稍微劃深一點就能見著骨頭。
縣主這傷已經見骨,傷口差不多有兩個指節那麼長,還混著一些黑灰色的臟東西。
文大夫連忙給她清理傷口。
“文大夫,輕點輕點,很疼。”
陳明月疼得齜牙咧嘴,生理淚水瞬間溢滿眼眶。
文大夫隻好把動作儘量放得輕柔再輕柔。.
霍七和楚羨看著她的傷口則越發自責,倆人嘴唇都繃成了一條直線。
縣主被大皇子掐的舊傷未好,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又添新傷。
作為貼身護衛的他們實在太過失職。
“文大夫,水來了。”
半夏端著水匆匆回來,見自己主子傷成這般模樣,也跟著啪嗒掉眼淚。
一刻多鐘後。
在陳明月隱忍的呼疼聲中,文大夫給她處理好了傷口。
叮囑了幾句後,終於問起她怎麼受的傷。
陳明月苦笑著回道::“我在百姓麵前說了是我提議的燒屍,隨後就被人砸了。”
文大夫頓時語塞。
他理解百姓的憤怒,也明白陳明月的苦心。
輕歎了口氣,道了聲:“委屈縣主了。”
她本來還沒覺得委屈的,文大夫這麼一說,心裡頓覺委屈,笑得越發苦澀和委屈。
外麵還有傷患等著,文大夫也沒空安慰她,很快又投入了工作中。
半夏給她擦拭著臉上和手上的血跡,流著淚憤憤道:“您是縣主,身份尊貴,那些百姓怎麼敢的?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把您給傷成這樣。
若縣主不提議燒屍,到時候真爆發了疫病,有他們哭的……”
“好了,半夏,慎言。”
陳明月不讚同的打斷她的話,“這些不好的事就不要說了,注意避讖。”
謝長毅說過他夢裡地動過後還爆發了疫病,她是真的擔心會發生。
“是,縣主。”
半夏不情不願的閉了嘴,表情卻依舊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