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你彆催了,我求求你彆催了。有效的藥方沒試出來,我等亦是心急如焚。
你越催,我等越是心慌焦急。
若是有效的藥方試出來,季太醫他們肯定會第一時間給齊王殿下用藥。
若齊王殿下真有個好歹,我等也難辭其咎的,哎……”
常太醫真是怕了白塵。
自從齊王染上瘟疫,齊王每次上吐下瀉了或者病情加重些,白塵都會緊張的叫他,還一天數十次的逼迫他趕緊醫治好齊王。
害得他幾乎時時刻刻都得往齊王的房間跑。
雖然他就住在隔壁房間,是專門照顧齊王的。
可一天反複不停的跑,他也會累啊。
不止身體累,心更累。
“你們不是太醫嗎?大乾醫術最好的大夫,這麼久了藥方都沒試出來,真是……”沒用!
最後兩個字白塵沒有說出來。
他又急又氣,恨不得衝到太醫們給病患試藥治瘟疫的地方去催促。
可是他謹記齊王的吩咐,不可因為他的病情去打擾太醫們試藥。
所以,他隻能不停的催促照顧齊王的常太醫。
然而常太醫亦無能為力。
心中的焦急和擔憂急需宣泄,白塵猛然拔劍對準不遠處的一棵大腿粗的樹乾。
而這棵樹乾昨天還是一棵枝繁葉茂的綠植。
短短兩日就被白塵折磨的隻剩下一根樹乾子,可能很快就會變成一個樹墩或者一個坑。
齊王躺在床上,短短兩日,就變成了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樣。
他聽到了門外的說話和動靜,可是他已經沒什麼力氣大聲說話。
腦海裡回憶著自己的短暫的一生,心中滿是遺憾。
他很可能沒機會見到自己還沒出世的孩子了。
“白大人,合陵縣主派人給王爺送來了信件,說要親手交給您,再由您轉交給王爺。
來人還說信件很急,還請白大人快些去取,事關王爺性命!”
“快帶我去取信!”
正遺憾著,齊王突然聽到了門外傳來的聲音,心跳急促跳動幾下,很快又趨於平和。
他不由得哂笑。
明月不懂藥理,他怎麼會期待她能救自己呢?
聽聞事關齊王性命,白塵幾乎飛奔出城。
四方鎮來的送信人就在城外等著,口鼻嚴捂,遠遠的站著,生怕染上瘟疫。
待白塵出來,確明身份後,也是將包裹放地上便遠遠退開等他來取。
來人見白塵將包裹撿起,喊話道:“白大人,合陵縣主還說了,如果王爺已神誌不清或者陷入昏迷無法看信,你就拆開第二封信。”
“好,合陵縣主還有什麼交代嗎?”
“沒有了。”
白塵轉身就走。
把小巧的包裹往衣襟裡一塞,又是一路飛奔回城。
“王爺,合陵縣主來信了。”白塵直接推門而入。
懷裡的小包裹很可能事關自家王爺的性命,白塵也顧不得齊王不準他進入房間的命令。
他急切的奔到床前,可再看到齊王此刻的模樣還是忍不住鼻頭一酸,眼眶一熱。
“王爺……”
“扶我起來,把信給我。”齊王虛弱著道。
此刻他的心思都在信上,又或者被瘟疫折磨的神誌有些混沌,也忘了不準除太醫以外之人進來的命令。
“王爺。”
白塵連忙將人扶著坐起,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包裹解開。
裡麵露出兩封信和幾個小瓷瓶子,信封上麵還分彆標著數字一和二,瓶身上還貼著藍色小字,標著奇怪拗口的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