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聞方丈、空性、空智這些江湖鼎鼎大名的少林高僧,甚至三渡之中的渡劫和渡難也是紛紛把驚駭的目光投向了渡厄。
張三豐是讓渡厄重新組織語言的。
他們少林寺的生死存亡,他們這近千名少林寺僧人的生死存亡,都靠渡厄接下來的一句話了。
“師叔,你可一定要想好怎麼說。”
空聞方丈、空性、空智這些渡厄的後輩,心臟砰砰直跳,麵色蠟黃,四肢竟然有些不聽使喚,在輕微的顫抖,幅度越大越大。
報仇?
威逼武當山,讓武當派屈服?
和武當派兩敗俱傷?
這是誰說的,他們怎麼不知道。
“師兄,少林寺的命運就在你接下來的一句話中了。”
即使以渡劫和渡難兩人的心性,此時也是惶惶不安,生怕渡厄說錯一句話。
此時的他們哪還有一絲來時的自信,隻有無儘的震驚和驚悚。
張三豐的實力已經超出了他們的想象,達到了一人可以鎮壓整個少林寺的傳奇境界。
“或許隻有達摩祖師死而複生,才有可能和他匹敵。”
“我”
在眾僧人一雙雙夾雜著忐忑、驚懼、期待等等複雜情緒的目光注視下,在張三豐、黃藥師等人幽深的目光注視下,渡厄豆大的汗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不斷的從額頭劃落,獨目更是布滿了血絲,仿佛要脫落出來。
僅僅不到十息的時間,汗水就把他身前的地麵打濕。
渡厄能夠感覺到張三豐身上散發的冷意,隻要他下麵說的話,不符合張三豐的預期。
這上山的近千名僧人,或許一個都彆想下山。
若是這近千名僧人全部隕落,少林寺就名存實亡。
為了讓武當派屈服,少林寺的高手全部被他們帶來了,留下的隻是一群普通弟子和數名二流的高手,做做樣子而已,防止有人上山偷盜。
渡厄不知道過去多久,每過去一息,他的身體都仿佛被放上了一塊千斤巨石,把他壓得越來越喘不過氣來。
到最後,渡厄甚至感覺到了呼吸的停滯,目光有些模糊。
如果直接服輸,少林寺就會成為天下的笑柄,即使數百年洗刷,也無法洗刷掉這些恥辱。
可是,硬抗下去,不用數百年,隻需要數十息,少林寺這近千名僧人說不定就會被葬在武當山上。
“渡厄拜見師叔。”
在這般巨大的壓迫下,渡厄的腦海宛如被壓榨到極致的礦石,淬煉出了其中的一縷精粹,噗通一聲,跪伏在地上,叩首道。
對啊!
自己人,大家是自己人啊!
沒有必要這麼嚴肅,什麼事情都可以商量。
張三豐的師父覺遠雖然隻是打理藏經閣的一名普通僧人,但是,覺遠卻實實在在是無字輩僧人,而無字輩的僧人是他們師祖一輩。
張三豐是覺遠的徒弟,自然和他們師父一輩,是他們的師叔,沒毛病。
“師叔,少林寺傷了您的心,我們一直很懊悔,師侄這一次帶著少林寺眾僧就是為了當年的事情道歉。”
“我知道師叔您心胸寬闊似大海,度量可比明月升,早已經放下了當年的恩怨,可是,我們不能。”
“為了讓您老現身,讓我們有機會當麵給您道歉,師侄才出此下策,說出大逆不道之語,全是師侄的錯。”
渡厄獨眼中閃爍著莫名的神采,他說著說著真感覺後悔了,恨不得時光倒流。
若是張三豐還是少林寺的弟子,他們少林寺就出了第二個達摩祖師。
“至於藏經閣的事情,根本不算什麼,師叔拿自己家的東西,天經地義。”
“隻是何須師叔辛勞,您若是想要觀看少林寺七十二絕技,隻管通知一聲,師侄定會把秘籍親自送到武當山。”
渡厄衝著身後目瞪口呆的眾僧人,揮了揮手。
“渡劫、渡難一起拜見師叔,空聞、空性、空智還不過來拜見你們的師叔祖。”
張三豐已經超神了,惹不起,完全惹不起,那就當舔狗。
“這是你們太師叔祖張三豐,活著的武林傳奇,能夠一睹你們太師叔祖的風采,是你們一生的榮幸。”
“剛才是太師叔祖指點你們,還不拜謝你們太師叔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