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個老板娘, 總不能自己去睡覺吧?阮總, 過來啊。
小雨這話說的是坦坦蕩蕩,好像是再平常不過一樣,阿倫和李嫣卻嚇了一跳, 連大氣都不敢出了,緊張的看著阮憶。
阮憶抱著胳膊盯著蘇瀟雨看, 她感覺小雨大概是皮癢了,筋骨也需要被鬆動一下了。
蘇瀟雨笑眯眯的,她從兜裡掏出自己準備好了很久卻一直沒有給阮憶的名片,“喏, 這是你的。”
很輕鬆的語氣, 但誰都不知道小雨的心跳成什麼樣,甚至名片握在手裡都出了汗。
阮憶驚訝的看了看那名片,沉默了片刻, 她低著頭淺淺的笑了。
——正雨咖啡店, 老板。
阿倫嗝了一下,她看著小雨:“怎麼……怎麼是老板?”
小雨同誌!你能不能有點進取心啊,在公司給阮總打工, 好不容易到自己的地盤了, 才是屈屈老板娘?
小雨大言不慚:“老板多辛苦啊,我可不能那麼辛苦, 而且我智商不夠用, 老板娘就好啦, 平時隻負責貌美如花, 還有私下的福利待遇。”
私下的福利待遇……
小雨真的是越來越敢說了。
阿倫和李嫣簡直了,腦海裡各種黃色的小馬匹在跑步,那叫個奔騰。
阮憶的臉微微泛紅,她嗔了蘇瀟雨一眼,隨即,抬眼看了看阿倫和李嫣:“你們還不下班麼?”
李嫣和阿倫對視一眼,立即點頭:“下!”
內心:其實……我們不下班再加班看看熱鬨也是可以的。
人,總算是都走了。
小雨轉過頭,壓抑著劇烈的心跳看著阮憶,阮憶偏著頭沒有看她。
就這樣沉默了片刻。
小雨走過去,她輕輕的抱住阮憶,呢喃:“正直,我好想你哦。”
阮憶的身子一僵,不僅僅是臉,連帶著耳朵都被眩上了一層淡粉色:“蘇瀟雨。”
她伸手要去推小雨,小雨卻抓住了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嗯嗯嗯,人家知道,一個月還沒有到,不會有太過分的要求的,安心啦。”
阮憶:……
這個人,她以前怎麼沒有發現小雨這麼無賴?
“你想我了嗎?”
小雨抓著阮憶的手,貼在了自己的臉上,那滑膩細致的觸感讓阮憶的聲音變的虛弱:“沒有。”
哦?
小雨勾著唇角,她把阮憶的手往下放了放,放在心窩處:“可是我想你了,很想很想,每一秒,每一分,無論是醒著還是夢裡都在想。”
阮憶從小到大哪兒聽過這樣的話,她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同時,手被小雨控製著,那一下下有力的心跳順著手上一路擴散至全身,這種失控無法掌握的感覺太不好了,她生硬的說:“我們說好的一個月了。”
“嗯,是說好了。”小雨偏著頭,黑漆漆的眼睛看著阮憶,她才剛忙碌完,還沒有來得及洗澡,身上的奶香更濃了,這要是平時,她肯定不敢這麼靠近阮憶的,可現在不同了。
小雨的變化阮憶怎麼會感覺不到,她沉默了一會兒,對上她的眼睛:“你回家這十五天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小雨勾著唇,眼裡都是嫵媚:“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而是改變了自己的站位。”
這話說的倒是挺有思路的。
阮憶不知不覺的被饒了進去,小雨認真的說:“以前,我是你的員工,是仰賴著你養活自己還債的小碎催。”
阮憶眼裡終於泛起了點點的笑意,“現在呢?”
蘇瀟雨的臉紅了紅,她看著阮憶的眼睛,格外勾人:“現在,你是我的債主,是我的……愛人。”
都榮升老板娘了,能一樣麼?
阮憶盯著她的眼睛看了看,還要說話,蘇瀟雨卻微微的墊了墊腳尖,她輕輕的吻了吻阮憶的額頭。
阮憶身子一僵,臉瞬間漲紅,呼吸都亂了,“你……”
小雨笑眯眯的看著她,眼裡是繾綣的愛意:“正直,感情是不能像事業那樣一步步機關算儘的,有些東西,你就是再有理智也無法控製,就像是剛剛……你怎麼沒有及時推開我呀?”
阮憶咬了咬唇,“滿嘴胡話。”
喲,雖然是埋怨的話。
瞧瞧,這是怎麼一個嬌羞的樣子啊?
“要不要——”蘇瀟雨用眼神,用語氣誘惑著阮憶,阮憶盯著她看了片刻,伸手扯著她的衣襟,女王一樣把她拽進了自己的懷裡。
小雨整個歡喜的慌亂了,乾什麼?正直你要乾什麼?不要啊,終於要亂來了嗎?
阮憶把溫熱的氣嗬在小雨的耳邊,聲音低沉沙啞到能直接殺了她。
“我是喜歡你,可不證明就能讓你在我這兒胡作非為,先解決了你的三宮六院再來勾引我。”
小雨:……
軟玉溫香。
她還沒反應過來呢,阮憶就推開了她,隻是……嘴角那抹該死的笑啊,簡直是把人的魂給勾走了。
小雨忍不住砰然心動,她又沒皮沒臉的八爪魚一樣抱住了阮憶:“正直,正直,正直……”
“嗯。”
阮憶靠近了她的懷裡,卸了防備,閉上眼,將最柔軟的的自己完全交付給小雨。
小雨摟著她,使勁的抱著:“我……我喜歡你。”
那顫抖的聲音讓阮憶的唇角上揚,她輕輕的:“嗯,我知道。”
小雨又吸氣,鼓起勇氣:“我要和你一輩子。”
阮憶蹭了蹭她的脖頸,又循著最柔軟的地方蹭了蹭:“我知道。”
今天小雨看她的眼睛,那滿滿的深情,她就知道了。
從今以後,不僅僅是她,小雨也逃不開了。
小雨這老板娘還真是有人陪著睡覺了,隻是……她是作陪的。
怎麼也沒想到。
有朝一日,阮憶會這麼快的入睡,還是睡在她的懷裡。
小雨抱著阮憶,像是抱著一個寶貝,她的手輕輕的撫著她的好看的眉毛,她挺俏的鼻子,她薄薄的唇,滿心的歡喜都要溢出來了。
是真的吧,她的正直真的屬於她了……
隻是,這個該死的家夥,這是有多累?
小雨撫著她眼下的黑,阮憶睡得很安穩,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麼休息過了,惦記了放在了心尖上許久的人總算是回來了,還給了讓她放心的答案,躺在她的懷裡,阮憶再也抵不住那份歡喜與疲倦交雜而來,安靜的睡了過去。
其實阮憶也沒有睡多久,睡前,她記得小雨是抓著她的頭發玩的。
醒來的時候,她的耳垂微微有些發麻,小雨居然還在摸著她的臉頰。
阮憶的臉有點紅,她偏了偏頭,“蘇瀟雨。”
“嗯。”
“手拿開。”
……
小雨美滋滋的抱著阮憶:“正直,你怎麼這麼愛害羞啊?”
這哪兒還有那個大老板的樣子。
阮憶輕輕的吐了一口氣,“小雨,我還是不是很能適應……彆人碰我的身體。”
即使是蘇瀟雨,她很喜歡她牽著自己的手,喜歡靠著她在懷裡,可是……再進一步,她還是無法適應。
其實很小的時候,正直就有這個“毛病”,那時候及時是兩個媽媽,親她,吻她,她都會有些彆扭。
隻是家裡誰都沒有放在心上。
說完這話,阮憶一雙漆黑的眼睛盯著小雨看,她知道現在這個時代,人們的感情往往都是猶如閃電一樣的發生,閃電一樣就可以肌膚相觸,閃電一樣的完成了最親密的事兒,她怕小雨接受不了。
可小雨的都沒有什麼變化,她抱緊正直:“當然呀,我們這才哪兒到哪兒,三十天還沒有到呢,再說啦,這樣就算在一起了?那可不行,我還沒有追求你,你也沒有追我,我們還沒有各種浪漫呢。”她抱緊正直:“相愛都是有一個過程的,不僅僅是你,就是現在的我……你要是突然撲過來我也會害怕啊。”
小雨說這話的時候很溫柔,其實心裡特彆心疼正直,這個死女人這些年到底是把她自己逼成什麼樣啊?是不是做什麼都感覺她自己不正常不對?
阮憶靠著小雨的懷抱,放鬆了身體:“是麼?我剛才看你的眼睛裡都是期待。”
小雨嗝了一下:“我才沒有,你看錯了,要不要再好好看看?”
阮憶:……
“你走開,彆靠這麼近。”
“唉唉唉,正直,你睫毛好長啊。”
“蘇瀟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