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都沒有人來提審李小虎他們四個,就好像他們被遺忘了一樣,天都黑了,彆說提審了,連個給他們送飯的都沒有。
四個人餓到了晚上九點多。
鐵門,終於開了!
可是,來的這夥警察,根本就不是提審他們的,而是荷槍實彈的把這四個所謂的嫌疑犯,非常粗魯的帶出了分局,推上了一輛押送犯人的車。
車上。
劉大龍繃不住了,苦著臉,咧嘴問:“虎子,這是要送咱去哪兒啊?”
“你不知道去哪兒?”
李小虎沒接話,二嘎子接話了。
“啊,怪嚇人的,去哪兒啊?”
“槍斃啊!”
二嘎子竟然沒正經了起來。
“啥?槍斃,媽呀!”
劉大龍當時就差點嚇尿了,張牙舞爪的一時無措,竟然朝著警車一頓撞擊,大喊:“我要下車,我沒開槍,我沒殺人,不能槍斃我啊!”
“操!”
二嘎子白了劉大龍一眼。
“龍哥,你慌雞毛啊!”
大憨這個憨憨,竟然也扯起了犢子,他用頭撞了一下劉大龍,說:“不就是槍斃嘛,一槍就完事兒了,俺聽人說過,槍斃一點都不疼。”
“不疼?”
劉大龍一臉驚駭。
“嗯,槍斃一點都不疼!”
“不疼也不行啊!”
劉大龍傻又不傻,但他反應過來了,不疼也是槍斃啊,於是再次撞擊警車,哭咧咧的喊:“停車,我要下車,我冤枉,冤枉啊啊啊!”
“彆他媽吵吵了!”
前麵的警察扭頭罵了一嘴。
“閉嘴吧你!”
李小虎踢了劉大龍一腳。
“誰哭,就槍斃誰!”
二嘎子又開始扯王八蛋了。
直到這時候,聰明又傻的劉大龍才品出味兒來,這是二嘎子在調理他呢,就算他真的開槍殺人了,也不能審都不審就直接槍斃啊!
晚上十點多……
警車開進了鐵西區看守所。
是的。
在趙泰鬥強大的金錢壓力下,城北分局連審都不審,直接把李小虎他們四個嫌疑犯就送進了看守所,其目的,就是要先教訓教訓他們。
在八九十年代混過的人,亦或者說是進去過的人,都知道看守所有多麼的黑暗和可怕,看守所裡的惡,可遠比監獄裡的惡要可怕的多!
李小虎他們四個,像是走了個過場一樣的過了手續,然後被剃了光頭,換上了囚服,被荷槍實彈的獄警押著,送進了一個大通鋪牢房。
這個房間,兩個通鋪。
最多能住十二個犯人。
李小虎他們進來的時候,這裡已經住了八個人了,加上他們四個正好滿員,可是要知道的是,八個人住,可比十二個人住要舒服多了。
因此。
先來的犯人,肯定不希望再擠進來四個人,那怎麼辦呢?欺負人唄!
咣鐺一聲。
鐵門上鎖。
原本乖乖的挺屍一樣的躺在鋪上的八個犯人,齊刷刷的坐了起來,靠近小便池的是一個瘦乾巴老頭,距離小便池最遠的是個胖子。
進來過的人都知道,在這間屋子裡,睡在離小便池最遠的地方的叫鋪頭,鋪頭是老大,而距離小便池最近的,往往就是最廢物的。
“咋進來的呀?”
睡在二鋪的家夥站了起來,年紀輕輕,梗著脖子,頭上燙了好多煙疤。
“哥們兒,認識我不?”
二嘎子有些牛逼的接上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