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片場,沈佳音沒有直接回肖家大宅,因為邢瑀川約了她一起吃晚飯。
這次,他們沒去望江樓,而是去了郊外一家平民湘菜館,離沈佳音拍戲的地方不算遠的,十分方便。
沈佳音到的時候,邢瑀川已經在那了。
兩個人點了一鍋水煮魚,一份紅燒肉,一份酸菜肥腸,一份辣子雞,一份小炒黃牛肉,還有一碟菜心。
邢瑀川看著端上來的菜,覺得跟沈佳音在一起就是舒服。
不像跟彆的女孩子一起吃飯,為了保持身材這個不吃那個不吃,弄得他都不知道該吃什麼了。
雖然人家很大度地說:“你點你喜歡吃的就行,不用管我。”
然後又說:“你隻管吃,不用管我,我平常也這個食量。”
可大家一起出來吃飯,對方就吃那麼兩口青菜,甚至還要在白開水裡涮過才吃,他一個人對著一桌子山珍海味也覺著沒胃口啊。
像紅燒肉,邢瑀川也見過女孩子吃這道菜。
怎麼吃的?就夾尖尖上那點瘦的,剩下的全都扔垃圾桶,簡直不要太浪費!
再說了,紅燒肉吃的就是那份肥而不膩的口感,肥的都扔了,那還不如吃瘦肉呢!
當然,每個人有自己的喜好,邢瑀川倒也不是不能包容,隻是覺著跟這樣的人吃飯不得勁。
幾次無法拒絕的相親,他碰到的都是這樣的情況,瞬間就沒了繼續的欲望。
他覺得兩個人一起過一輩子,彆的先不說,至少要能一起快快樂樂地吃喝,畢竟民以食為天。
沈佳音就不一樣了。她什麼都吃,而且是男人那種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架勢,特彆豪爽。
就是女孩子覺得肥膩的紅燒肉,她也是一口一塊,吃得爽快,看起來卻又不會粗魯。
“哎,你酒量怎麼樣?”
雖然不明白他為啥突然問這個,但沈佳音還是老實回答:“以前還行。但後來胃出了點問題,醫生一再叮囑,所以就很少喝了。”
上輩子,她整天跟一幫男人混在一塊兒,喝酒自然不在話下。
但原主不怎麼會喝酒,所以隻能給自己找一個胃不好的理由了。
邢瑀川聽了,多少感到有些可惜了。他發現沈佳音真的特彆對他的胃口,要是能一起喝酒吃肉,那簡直太好了。
沈佳音捕捉到了他眼裡那抹可惜,於是道:“不過我現在胃已經好了,等下次有機會,我們叫上幾個朋友,大家一起不醉不歸,怎麼樣?”
中國人素來有酒桌上成大事的傳統,不會喝酒有時候還是不方便,所以她打算回去找機會練練。
“好!”邢瑀川就喜歡她這份爽快。
兩個人很快消滅了一桌子的飯菜,放下筷子的那一刻,看著對方都忍不住笑了。
沈佳音先笑出聲,道:“幸虧不是自助餐,不然老板都想把我們列入拒絕名單了。”
“沒事,能吃能喝是福。走吧,帶你去看樣東西。”
沈佳音沒想到,邢瑀川給她看的,居然是一輛酷炫的機車!
上次分彆時他隨口一問,她也隨口答了,沒想到他竟然當成約定放在了心上。
錦城市區是不可以跑機車摩托車的,但郊區還沒有全禁,但新車也很難上牌子了。也就是說等這一批老車都過了期限,以後錦城就看不到摩托車機車了。
“會開嗎?”她開四個輪開得那麼溜,邢瑀川覺得她肯定也會開機車。
沈佳音點點頭,微微彎下腰,欣賞眼前這個帥氣逼人的大家夥。
線條流暢酷炫,車身是黑色搭配紅色,最常見也是最經典的搭配……
她要是換一身黑色的皮衣,駕著這輛大家夥跑在路上,那一定很酷!
“要不要試試?”邢瑀川將頭盔遞給她。
沈佳音接了過來,一邊戴上,一邊說:“給我講講。”
沈佳音上輩子開過挎鬥摩托車,那是從鬼子那繳獲的戰利品。雖說萬變不離其宗,可到底還是有些差彆,小心為上。
果不其然,從她戴上頭盔,抬腿跨上車,俯身向前的一連串流暢的動作,邢瑀川就知道她是會的。
有了上次的經驗,邢瑀川就知道她肯定是有些日子沒碰了,於是又儘職儘責地給她當起了臨時教練。
這一次,邢瑀川都沒提給她演示的事情。他對她有信心。
事實證明,沈佳音在開車這件事上真的是夠膽且天賦異稟!
郊區道路車流本來就少,邢瑀川帶她去的又是一個人煙稀少的地方,半天都沒一輛車經過。
沈佳音伏身向前,感受著極速飛馳的快意,真有什麼天大的煩惱,這一刻也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如果不是時間晚了,她還真舍不得就這麼把車還給邢瑀川。
好在,來日方長。
邢瑀川站在路邊,看著車子如利箭一般朝自己飛馳而來,眨眼間就射到自己跟前,穩穩停下。
車上的女子坐直腰身,長腿一抬就下了車。她抬手摘下頭盔,一頭長發因為橡皮筋被頭盔勾走了,瞬間如黑色瀑布一般傾泄而下,伴隨著女子笑盈盈看過來的精致眉眼,當真又美又颯!
又美又颯。
邢瑀川沒少聽女同事提到這四個字,卻是第一次有了如此直觀的感受。
不得不說,沈佳音跟他印象中的女孩子,跟他認識的所有女性,都很不一樣!
“太爽了!”沈佳音站在車旁,一手抱著頭盔,一手撥開擋眼的長發,垂眸看向車子,仍意猶未儘。
“這車是我自己的。隻要你有空,隨時可以來玩。”
聞言,沈佳音將目光轉移到他身上,心底湧動著溫暖的潮流。不管上輩子,還是這一世,他都對她毫無保留的好。
“邢瑀川,問你個問題。”
“你說。“
“你有沒有什麼東西,是絕對不能借我用的嗎?”
邢瑀川很認真地想了想,最後不甚確定地回道:“剃須刀?”
沈佳音還沒說話,他又撓著頭補充了一句。
“那玩意兒,你也用不上啊。”
沈佳音禁不住笑出聲來,笑著笑著,眼淚也冒出來了。借著夜色掩護,她一把抹去,了無痕跡。
邢瑀川眼神好捕捉到了,但隻字未提。她不是那種喜歡哭哭啼啼的女孩子,那他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說著,沈佳音將頭盔還給他。今晚,她玩得很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