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錢通興奮道:“兩千文,這得買多少東西啊!”
他父親月俸也才一千五百文,因為貪吃的緣故,從小打到攢的私房錢都不超過二十個數,兩千文可是一大筆錢了。
“吳澤也被判處賠償名譽補償金,可吳澤被判了死刑,他們家會有人前來賠禮道歉嗎?”老二錢寶想的更多。
陳緣略一沉吟,便不由搖了搖頭:“吳澤要到二月初才會被問斬,吳家若是不來賠禮道歉,吳澤在大牢裡也過得不安生。”
果不其然,午宴之後吳家之人就登門道歉來了。
“陳隊長,為了籌集錢財,我等來晚了,還請恕罪……”
吳澤作為主犯,名譽賠償金也多了不少,奉給陳緣五千文,錢家兄弟各一千五百文。
有些人見吳澤父母心力交瘁的模樣,不由心生憐憫:“真是可憐啊!”
有人卻是搖頭一笑:“養不教父之過,吳澤還未成年就如此作奸犯科,不僅跟他叔父吳都班有關,跟他父母也有極大的關係!”
若是成年人也就罷了,吳澤卻隻有十七歲,無論是霸淩營中禁軍子弟,還是陳緣被打一案的實情,吳澤父母都不可能不知道,他們卻沒有一點作為,這才有了如此惡果。
大年三十這天,吳澤在大牢之中等死,小卯家中氛圍凝重,阿獒則是趴在床上忍受背部的劇痛。
陳緣下午拜訪了親朋,隨後便拎著一些糕點前往了二層樓處。
“陳師弟!”青竹見到陳緣,便麵露欣喜的迎了上來:“今天你要是不來,我還得往你家跑一趟呢!”
陳緣看著青竹手裡的一抹銀白,露出了恍然之色。
當初張不語收他為內門弟子時,曾許諾每月賜下一兩銀子,今天大年三十,正是這個月最後一天。
陳緣接過雪白的銀子,將手裡的糕點提了起來:“青竹師兄,我來此是準備給師父饋歲,你和青蘿師姐若是還沒有開始,我們仨就一起去吧!”
歲晚,相與饋問,為饋歲。
既然張不語成為了他的師父,平常時候也就罷了,到了重要節日,他便要做足了禮數。
“這就不巧了——”青竹引著陳緣向內走去:“大師姐回家祭祀祖宗去了,可能要元月初四才能回來。”
陳緣這才恍然,青蘿疑似皇族宗室之人,此地離梁京如此之近,是該回家與親人歡聚一堂。
對皇族宗室來說,或許某些尋常之物,對禁軍子弟就足以稱得上驚喜。
青蘿所說的意外之喜,很有可能要在初四那天降臨。
陳緣便不由一笑:“既然如此,那我們師兄弟更應該給師父拜一個早年,今晚守歲至子時許,我便來此與師兄一起為師父賀歲。”
青竹卻是搖了搖頭:“師父曾說今晚是一年之末,或有邪祟作亂,此時師父應該已經元神出竅了。”
……邪祟?
陳緣也知道一種邪祟,那就是除夕時刻才會出現的年獸,此界蘊含各種超凡力量,邪祟也肯定不止年獸一種。
陳緣得知師父張不語還有辟易邪祟的重任,不由對其越發尊敬,放下糕點便告辭離去。
當晚,陳緣將最後一點黑鱗大魚的血肉吃掉,然後便與親朋一起守歲。
子時之後,陳緣一邊守歲一邊修煉。
他試著以真氣催動“陰陽耳”,卻沒有一絲異樣,心中稍微:“有師父這位元神大修士坐鎮,邪祟不敢來軍營作亂。”
第二天一早,熬了一整晚的陳緣簡單梳洗一番,便前往二層樓給張不語拜年。
待打著哈欠的青竹打開大門,陳緣也終於見到了師父張不語。
隻是,此時的張不語麵色蒼白,竟然像是受了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