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舍主周顯親自認定陳緣煉出真氣，中年管事卻是眉頭一皺。
待副舍主讓他道歉時，他仍舊固執道：“一天兩夜絕不可能煉出真氣，陳緣肯定是早早跨入了築基圓滿，他這樣說肯定是為了誇大自身天賦，用來博取更好的名聲！”
副舍主不由麵色一沉，卻沒有過多譴責，而是對陳緣和青蘿無奈道：“此人不願道歉，我也沒有辦法，便隻能罷去他真經閣管事一職了！”
青蘿眉頭稍展，副舍主罷去中年管事的職位，確實解了她心頭之氣。
陳緣卻是麵色一沉。
副舍主看似得體的處置，卻似乎隱含著其它意思。
罷去管事一職，聽起來很解氣，可副舍主卻沒有說“不再使用”四個字，此人可能隻是換一個地方繼續任職，甚至還有可能明降暗升。
這也就意味著，這位副舍主可能也信了中年管事的話，認為他是早早煉就真氣，而非一天兩夜煉出。
他正在培養無敵的自信，根本不在乎管事如何去想。
可若是連頒發獎勵的人都不信，那他還怎麼培養無敵的自信？
況且，此事不僅關係到自身，也關係到他的師門……
想要驗證這個猜想也很簡單，隻需稍微試探一番：“副舍主，這位管事汙蔑我，你罷去他的管事職位，隻是你們修真院的處置，與我無關，而我隻需要這位管事的道歉！”
就如同半年多年的陳緣被打一案，小卯、阿獒挨脊仗是按照大德刑罰，賠償名譽損失金則是為了補償個人，兩者並不能簡單的混為一談。
陳緣不管修真院有什麼製度，他現在更想要的是一個道歉。
“這——”副舍主周顯隻覺陳緣有些得寸進尺，不由眉頭微皺道：“我雖然是副舍主，卻也不能強迫彆人……”
“況且，此時我隻是證實了你煉出真氣，並沒有證據表明你隻用了一天兩夜時間。”
“管事是在你否定提前積攢真氣時，這才引發的聯想……”
當初，副舍主周顯得知虎捷軍有人在三十五天內，在煉精境界接連突破三層時，還以為張不語收了一個好學生。
此時一看，或許陳緣早就成為了張不語的學生，當修真院準備給化氣第一人頒發獎勵後，師徒二人很有可能為了獲得獎勵，這才演了這一場戲。
……果然如此！
陳緣雖然聽不到副舍主的心裡話，卻大致猜到了一些。
如果說他早早開始積攢真氣，就說明一個月前他晉升煉精七層的消息是假的。
他晉升煉精七層的的消息，又是從他師父張不語口中傳出，也就表明這些人在懷疑張不語說假話。
進而，一件小小的事情，關乎到了陳緣的師門名譽。
陳緣便抬起頭來，直接麵向了這位副舍主：“我知道，你們都懷疑我早早修煉，可若隻是化氣第一人的獎勵，就真的值得我師父撒謊嗎？”
“嗯？”青蘿經過陳緣那麼一說，也品出了副舍主話裡的意思。
“副舍主，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師父可是天師後人，怎麼會貪圖化氣第一人的獎勵？”
“今天你要是不說清楚，小心我師父直接來梁京堵住你們修真院的大門！”
區區一份小還丹，還真的達不到張不語這等大修士層次。
“呃——”副舍主周顯哪裡想得到青蘿如此直接，就算他心中這麼想，也不敢拿到紙麵上談。
誰知，一直沒有說話的中年管事卻來了勁。
“化氣第一人的獎勵又怎麼了？”
“十瓶養氣丹倒是沒什麼，就算皆是上品，價值也不會超過百兩白銀。”
“武學生化氣前三皆有的一瓶小還丹，卻是化氣後期修士也渴求的丹藥，說是價值六百兩白銀，市麵上卻根本沒有售賣！”
“至於化氣第一人獨有的靈君信物，更是洞真、洞玄大修士也求之不得的寶物！”
普通學子都聽說過養氣丹，也隻有少數學子聽說過小還丹的名頭，至於所謂的靈君信物，便是大多數管事都不知曉。
這位真經閣的管事之所以知曉，還是因為他表姐是坤舍齋主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