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返回大營二層樓,青竹這才悄悄的走向了陳緣房間。
卻未曾,有人已經捷足先登。
“大師姐也在啊!你們先聊,等會我再來幫陳師弟修煉天人之觸……”青竹原路退了回去,還笑著關上了門。
陳緣見狀不由一笑,隻是轉過頭之後,卻發現青蘿正出神的看著劍架上那把青銅玉具劍。
似乎察覺到了陳緣的目光,青蘿不由露出了一抹感慨之色:“四十天前,我將此劍贈予師弟,師弟以此劍斬殺北胡巫師性靈,打通天人之味……”
“之後,便再無什麼危險之事,我看師弟也沒有將此劍拿去武學生訓練所用,未曾想此時一觀,仍舊是一塵不染。”
今日,馮曼兒也不過送了一個香囊而已。
若是非要論的話,她早就在四十天之前,便送出了這把珍藏的青銅玉具劍。
陳緣不由看向了青銅玉具劍,此時青蘿正用她那蔥白一般的手輕撫著劍鞘,柔情仿佛要從眉眼間溢出一般。
他不由麵色一怔,隨即緩緩開口道:“下一次天淵之戰雖然在八年之後,但它就如同一把利刃懸在我的頭頂……我時時擦拭這把青銅玉具劍,同樣也在打磨我的這顆初心。”
八年時間太長,陳緣也不敢保證他的心會不會發生什麼變化。
可能剛開始他還會一腔熱血,中間卻有可能不時懈怠,最後甚至還有可能懼怕天淵之戰。
也隻有每日擦拭這把劍,才能不斷拂拭心中塵埃,時刻警醒著自己要保持初心。
聽到這裡,青蘿心中反而微微一歎。
陳緣如此一日三省,確實能時刻保持參加天淵之戰的決心。
無論是對師父張不語的天師爭奪,還是對大德的勝敗之爭,都是非常正麵的表現。
然而,也正因為此,陳緣可能並不會在天淵之戰前,在除了增強實力的其它事情上花費太多時間。
其中除了吃喝玩樂等懈怠之舉,應該也包含了能讓人消沉乃至瞻前顧後的男女之事。
好在,青蘿不是馮曼兒那樣的小丫頭,這跟年齡的大小有關,但更重要的還是生活環境。
馮曼兒從小缺少母愛,可能十分著重自身的感受,說嚴重一點,就是可能會有一點小自我乃至自私。
再加上馮曼兒年齡較小,應該更喜歡依附他人乃至粘人,在某些事情上,馮曼兒可能還需要尋求一定的反饋和支持,才能做出決定……
而她出身皇族,從小到大什麼都不缺,也就不會對外人有所索取。
再加上她年齡稍大幾歲,反而可以在某些方麵照顧與體諒陳緣。
一念至此,青蘿便帶著一臉笑意的看向了陳緣:“師弟,今天中午的螃蟹好吃嗎?”
陳緣不由一怔,雖然她不知道青蘿為何突然問起此事,但還是如實道:“師姐剝的螃蟹確實好吃!”
真聖天子趙昌和皇後劉曦的女兒給他剝蟹,在一定程度上還給他提供了一定的“情緒價值”。
這時,青蘿忽然抓住了陳緣的手,然後帶著一絲堅定之色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以後就一同修煉,每年一起去吃螃蟹,到了下一次天淵之戰時,我們也一同參戰!”
陳緣曾多次抱著青蘿,後來雙方隔著一條屏風生活了十幾天……今天又經曆了這麼些事,他已經隱隱察覺了青蘿的想法。
“可是……”
陳緣還未說完,青蘿便將臉貼在了陳緣肩頭:“我知道你在擔心我的安危,天淵之戰涉及皇族尊嚴,事關大德國運,當然也有我一份責任。”
“況且,天淵之戰乃是奪旗之戰,隻要我們能率先奪得北胡軍旗,我又有什麼危險呢?”
青蘿今年剛好二十,八年後也才二十八歲,正好滿足年齡在三十歲以下的限製。
“好!”
陳緣稍一沉吟之後,不由深吸了一口氣:“師姐,我現在不能給你什麼保證,但在八年之後,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這般說著,陳緣抓住青蘿的手放在自己胸前,另一隻手則是輕輕攬在了青蘿的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