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段明淵衝著門口大聲說道,“想必你也是為此而來的吧?那就進來吧。”
許弈先是一愣,還未等他做出反應,病房的門便被人一把推開,闖入者一身黑衣,麵容被麵紗所遮蔽,隻露出了一雙淩厲的眼睛,許弈隻能從身形辨認出黑衣人是一名女性,她手中握著一把長劍,奮力一擲,便筆直地向段明淵的胸口刺來。
鋒刃折射的寒芒讓許弈大驚失色。
這一劍,是奔著追命來的。
這不是街頭鬥毆,而是你死我活的廝殺。
許弈呆愣在床上不知所措。
麵對近在咫尺的飛劍,段明淵卻不疾不徐地將手伸向了床頭櫃上的飯盒,看似輕描淡寫地一擋,便將飛劍擋向了彆處。
那削鐵如泥的飛劍甚至就連一道劃痕都沒在塑料飯盒上留下。
闖入者麵露喜色,右手一揮,被彈開的飛劍在半空中突然間調轉方向,又一次朝著段明淵追擊而去。
許弈隻覺得自己仿若身處夢中,他強迫自己靜下心來,不錯過兩人交手的每一個細節。
闖入者攻勢凜冽,擲出飛劍的同時,又從腰間摸出一把短刀,欺身而上與段明淵短兵相接,這狂風暴雨般的攻勢就如同特效電影裡的打鬥場麵。
段明淵的速度則形成了極為強烈的對比。
他就如老僧入定般坐在椅子上,連腳步都未曾挪動一下,時不時抬起手中的飯盒輕輕一擋,便將攻勢輕易化解。
下一刻,許弈猛然一怔。
這場景令他似曾相識。
他想起了自己與師弟師妹對弈的情景,為了取得優勢,他們總是急於進攻,就如同眼前的闖入者一般。
盲目的進攻,自然而然地被取得了“勢”的他輕易化解。
“看來你察覺到了。”
應對闖入者進攻的同時,段明淵甚至還有空閒側過臉觀察許弈的狀態。
在他看來,所謂的“勢”,便是曆代棋院英傑們所創造出的奇術,但出於書院創始人的規訓,他們將這門奇術封印在了棋盤之中。
若是能將此帶出棋盤,便會形成不可小覷的力量。
想到此處,段明淵輕輕拿起飯盒裡的筷子,向前一指,如蜻蜓點水般觸在了闖入者手腕上。
闖入者一聲痛呼,匕首頃刻間落子地上,隨著她心神一亂,飛劍頓時也偏離了軌跡。
段明淵手中的筷子並未就此停止,他向上一挑,將筷子懸在了距離闖入者眉心一厘米的位置。
打鬥就此終止。
不知從何而來的風吹散了闖入者麵紗,露出了她精致的容顏。
如瀑的黑色長發散了開來。
“‘勢’並不隻存在於對弈之中,我剛才向你演示的,便是承天地之勢。”
段明淵說道。
承天地之勢者,便會受到天地的庇佑,所行之事無一不事半功倍。
說罷,他將目光放在了闖入者身上。
“以及,寧如月同學,最新的校規禁止了學生《邪祟防禦課》以外任何場合進行私鬥。”
“禁止的是學生之間私鬥。”
被喚作寧如月的女生微微一笑,狡黠地望著段明淵,“但沒有禁止學生向老師討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