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李定國!”
“你狼心未化,鷹眼尤張!”
“金少宰等忠良教化你十年。”
“然而賊就是賊!”
“今日竟敢如此輕慢天子,淩辱百官!”
“我倒要看看,我等若是死在你的麵前。”
“你要如何堵住天下之人的悠悠眾口!”
鄭逢元、胡顯、陳啟相等袞袞諸公眼見扶綱要以死逼迫李定國就範。
他們也是紛紛跟進道。
李定國一向對自己大明忠臣的身份非常看重。
深怕在史書上留下惡名、賊名!
他們就不信,袞袞諸公以死衛道。
還奈何不了區區一個西賊!
然而李定國看著扶綱等百官卻是輕蔑地笑了一聲。
“扶首輔想要赴死。”
“既然如此,本王也隻能尊重他這位忠良的選擇了。”
“來人啊,給扶學士搬塊石頭來。”
“他不是要一頭撞死在本王的麵前嗎?”
“西營的兄弟們,咱們得滿足他的願意。”
“你們說是不是啊!”
刹那間,爽朗的笑聲響起。
和這些袞袞諸公本就不對眼的西營將士們紛紛哈哈大笑起來。
“晉王說得是!”
靳統武的副將孫崇雅連忙附和。
隨後和幾名士兵親手抱起一塊石頭,放在了扶綱的麵前。
“扶首輔,請吧。”
他微笑著開口,眼神中儘是玩味。
永曆朝廷的袞袞諸公一向牛鼻子上天。
莫說是孫崇雅這個副將了,就連靳統武這個侯爵。
也經常不被放在眼裡。
不過也對,在咱大明。
就連戚繼光都得自稱文人的走狗。
永曆朝廷的袞袞諸公,又如何會打心底裡看得起西營將士呢?
畢竟這些人可都是流賊出身!
天生就帶著原罪啊!
想那闖營之人,誓死抗清二十年。
結果等他們死後。
一眾剃了頭發的所謂明朝‘遺民’仍舊紛紛拿起了筆杆子。
把天下淪喪,神州陸沉的罪過儘數推給他們。
動不動就斥之為賊!
在這種心理下。
扶綱等人又怎會看得起西營將士,看得起孫崇雅呢?
既然如此。
扶綱這個首輔看不起孫崇雅這些流賊。
那麼現在李定國有令。
孫崇雅自然得搬塊石頭來,送扶綱上路了!
當石頭搬來的時候。
扶綱驚了!
鄭逢元驚了!
所有的袞袞諸公都驚了!
這這這……
李定國這條已經被袞袞諸公馴化的惡狼。
這是本性難移,要咬人了!
“扶首輔。”
“現在石頭搬來了,你自個了斷吧。”
“省得本王讓人動手,失了你這個朝廷首輔的體麵!”
李定國冷冷地看著扶綱道。
扶綱聞言頓時滿臉漲紅,悲憤不已。
袞袞諸公動不動就要以死相逼,可真要死了。
有幾個人能對自己下得了手的!
昔日闖賊進京之時,北京城中的滿朝文武共有三千多人。
能為崇禎守節的有幾人?
之後滿清入關,多爾袞進了北京城。
能夠堅持不剃發的袞袞諸公,又有幾人?
最後眾正盈朝的眾正,絕大多數還不是都委委屈屈地剃了自己的頭發。
給新朝當了臣子?
扶綱站在石頭旁邊,扭扭捏捏硬是半天不敢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