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查的怎麼樣了?”
景斌市通往城外的公路上,一輛檔次中下的轎車中,穿著一絲不苟的男子開口問道,坐在他旁邊的助手聞言,立刻放下通訊器回應道:
“鑒識科已經確認,沒有異常G·I粒子殘留,是普通手槍彈,根據變形程度來看,應該是正常裝藥量的非改裝品,膛線很淺,激發槍械應該是磨損比較嚴重的老槍,有效射程不會超過一百米。黑梅科在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現在還在排查中。”
“會有這麼簡單嗎?”雲早寧聽著助手的彙報,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助手思索了一下,還是回應道:
“這應該不是那個家夥的手筆,大概隻是本地反抗組織自發的愚蠢行為罷了。”
“怕的就是你這樣的想法。”雲早寧仍舊維持著嚴肅的表情,歎了口氣道:
“馮雪是我見過最可怕的殺手,關山家的廢物就是因為太迷信所謂的‘常理’,才會在安全屋裡被人割了腦袋!之前剛剛傳出他一個人出現在黑市的消息,現在就出現了刺殺……”
“可是那隻是一柄連製式防彈衣都打不穿的手槍啊……”助手雖然已經意識到了問題,但生活在虹櫻這個階級分明的國度,他自然明白既然蠢了,那就一定要蠢到底,這樣上頭才能裝逼裝的儘興,於是順勢提出了質疑。
聽到下屬遞來的上馬石,雲早寧自然很是舒適的接了過來:
“如果不是恰好被酒杯擋住,那顆子彈可不見得就會打在防彈衣上。”
說到這裡,他又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搖搖頭道:
“你不妨仔細想想,換了是你,彆說是手槍,哪怕是一顆子彈,你有把握在黑梅科的層層篩查之下帶進會場嗎?”
“可他這麼做又是為了什麼呢?如果他真的將影武士當成了本尊,一槍打空後應該立刻補槍才是,如果他知道那是影武士,開槍就更奇怪了,總不可能是開槍後才發現自己找錯了吧?”
助手這裡是真的不解了,雲早寧聞言也是微微搖頭:
“不知道,也許是覺得我會親自去查看現場?又或者是打算借機獲得‘正式’身份,取代某位指揮官混入我軍?也有可能是利用自己的特殊‘地位’下餌,用‘青雲最後的反抗旗幟’吸引我熱血上頭的可能……
“不過不管怎麼樣,他現在一定就在城裡,就在那個會場附近,既然如此,我們反其道而行,直接出城,他這次是借著‘假期’的空檔出來的,如果假期結束他卻沒有回去,這次無視命令的消失很快就會被定義為‘逃兵’,我們隻要對青雲施壓,他身上的一切光環都會變成笑話,到那時候,他那種依托軍魂的可怕架構術,還能剩下幾分水平?”
“指揮官英明。”助手賣力的拍著馬屁,但就在下一刻,車內的三人,連同司機在內,同時屏住了呼吸。
一種強烈的死亡預兆,在這三名有著不俗架構水平的架構師心頭升起。
“不好!”
青色的電光在三人的身上升起,但就在這時,看似中等偏下,卻有著堪比裝甲車防禦力的車窗上,如同蛛網般的裂紋蔓延開來。
在死亡威脅之下,雲早寧的思維速度快到了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在他的眼中,那顆尖銳的子彈就這樣輕而易舉的撕破了五毫米厚的防彈玻璃,輕而易舉的鑽進了自己助手的腦殼。
然後,在他剛剛鬆了一口氣的念頭還未下發給肺部的時候,助手的頭上忽然裂開道道血紋。
那顆子彈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刺穿了堅硬的顱骨,沒有任何的翻滾,沒有任何的停頓,帶著鮮血與腦漿,緩緩的朝著自己飛了過來。
“不!”
雲早寧的大腦瘋狂的做出示警,想要迅速的架構出防禦,但他的身體比起此時的思維速度卻是遲鈍到了極致,那看起來就像是電影慢動作一般的遲緩電光編織出的防禦還未成型,子彈便已經來到了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