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著窺視者的話語，馮雪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但為了避免交易就此結束，他還是繼續追問道：
“三代目呢？他難道不知道？”
“唉……”
說到三代造物主，窺視者卻是歎了口氣道：
“你以為為什麼六年前暴露的問題，為什麼直到兩年前李忠平才察覺到不對？”
“為什麼？”馮雪對於“兩年前”這個時間還真是不知道，畢竟探索裡得到的都是碎片化的信息，不過仔細想想，剛成為造物主保鏢的時候，李忠平還很樂嗬的說著要改變青雲的話題，結果一轉眼就成“成為造物主就算成功”了，看起來問題變得嚴重也確實是近期才發生的。
似乎是沒意識到馮雪這麼直白的問了回來，窺視者愣了一下，才用一個有點無奈的表情道：
“因為他們沒把握，要是三代造物主健在，哪怕是受了重創之後，他們也沒膽子明目張膽的做手腳。
“實際上，以三代當時的情況，如果能休養個一兩百年，把心理問題調整過來，說不定還有康複的可能，不過那三國應該也是明白這個問題，才在這幾年持續施壓，逼迫三代做出培養下一位造物主的決定。
“某種意義上，包括後續的計劃其實都是一體的，我覺得虹櫻甚至都不在乎高層會不會上當，因為隻要青雲想要通過因果律繼承製培養造物主，那三代的死亡就是注定的。
“說來也是三代這百來年來把青雲照顧的太好了，以至於近些年都沒什麼好苗子，如果能有一個新生代的空想家站住場，那三國也不至於敢做的這麼明目張膽。
“畢竟三代就算是受傷，拖一兩個造物主一起死還是做得到的，但隻要進入因果律傳承程序，那他就隻是個垂暮的老人罷了。”
說到這裡，窺視者用一種遺憾的目光看了馮雪一眼，似乎是在說“你要是早出生幾年就好了”一般。
“所以這個三代目到底有多強啊！”馮雪心中暗暗揣測，卻又發現了一個盲點——
“他們怎麼影響李忠平的？他的晉升應該是成功了才對！”
“這已經超出這個問題了。”窺視者搖了搖頭，不過就在馮雪想要說點什麼之前，他便輕笑一聲道：
“彆說加錢，因為我確實不知道，不過有個猜測，純靠猜，所以也就不收你錢了。”
說著，他微微直起腰杆，將身體前傾，讓那隱藏在陰影中的麵孔靠近了一些——
“因果律的培養過程是很危險的，因為在這個過程中給你植入的想法，在消除記憶後，你根本不會記得，如果我在教育你的時候，反複進行某種心理暗示，等到洗去記憶後，這份暗示也仍舊會潛伏在你的意識深處，直至爆發的那一刻。
“當然，在三代造物主的眼皮子底下，肯定不可能明著植入弱點，但一些本身並非弱點，甚至對於架構師而言有好處的東西，在經過多重疊加後，也可能會演變成暗雷。”
“比如？”馮雪隱隱能夠理解這個意思，但還是想要一個比較明白的例子。
窺視者攤了攤手道：
“比如自信心，強大的自信是架構師必備的基礎，傲慢是禦無雙力量的源泉，但過度的自信和傲慢在一起，就會有種‘老子無所不能’的心理狀態，雖然正常情況下會被理智所抑製，反而能增加架構強度，但如果再配上另一個看起來十分美好且必要的教育，比如……為了國家不惜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