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斌市宿欽大道上,賈傳林在保鏢和媒體閃光燈的簇擁下,和雲早熏有說有笑的走著,雖然表麵上兩人一副友好交流的樣子,但賈傳林卻借助距離,用相對強硬的語氣問道:
“雲早先生,我希望你能告知我這次改變預定行程的原因,不要用什麼儀式架構的借口,您應該明白,我很容易就能接觸到其他占領區的情報,更是有研究過你們虹櫻占領彆國之後的行為邏輯。”
聽到賈傳林的問題,雲早熏也沒有多做隱瞞,報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答案:
“因為青雲白虹現在就潛伏在景斌市,但我們目前找不到他,而按照原計劃行動的話,他會獲得更充足的準備時間,與其等待,不如主動出擊。”
雲早熏並沒有糊弄的意思,因為僅憑昨夜賈傳林在果園酒店休息,就足以證明他是個聰明人,而這種聰明人,並不容易糊弄,之前的借口隻是為了把他提前騙來景斌市,現在他人都到了,能瞞住自然是最好,瞞不住也沒啥關係。
當然,他也沒打算全盤托出,隻是忽略了馮雪之前在景斌市搞出的動作,用並不完備的語言誘導賈傳林錯誤的理解馮雪的目的。
果然,賈傳林在收到雲早熏的信息後,身體都不由自主的停頓了一下,雖然他很快恢複了正常,但那略微抽搐的麵部肌肉仍舊訴說著他的精神狀態——
“你想讓我當誘餌?你們瘋了吧?就靠一個空想家,想阻止那個瘋子?你……”
賈傳林終究是有理智的,將那句“你是不是忘了你哥哥怎麼死的”憋回了肚子裡。
不過他的情緒也沒有超出雲早熏的預料,他隻是很平淡的道:
“青雲白虹還活著本就是你們的失誤,當初直接把他交給我們也不會有現在的情況發生,而且比起在我國空想家的保護下行動,總好過你單獨麵對吧?或者說,你想要的在明天看到‘賈傳林觸怒虹櫻總指揮,導致之前擬定的條約再度作廢’?”
這話一出口,賈傳林頓時呼吸一窒,強行繃著表情,和雲早熏走過一條大道,前往景斌大學,按照流程,他要在大學進行一次演講。
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演講與其說是為了洗腦,不如說是給虹櫻的投名狀,同時也是一種炫耀,畢竟心態堅定地不會因為你的任何言詞而轉變,但那些搖擺不定的,缺的就是看得見的好處。
但現在,那“舞台中央”的演講台,在他眼裡卻仿佛掛上了刑場的標誌,畢竟這種位置明顯、周邊人少、缺少阻擋的地方,簡直堪稱是刺殺的活靶子,更彆說虹櫻為了釣魚(明麵上宣傳是為了增加可以現場聽講的觀眾),專門給他放在了大學操場上!
這簡直是要了老命了!
好在作為一個曾經的軍事主官,他也明白這種看似非常好殺的位置,也同樣好防,一般有經驗的殺手,不太會衝這種必死之局。
“馮雪啊馮雪,你辛辛苦苦越獄出來,不該把大好的生命浪費在我一個垃圾身上啊,就算打算犧牲,也該挑那些更高級的才對,彆在這種地方犯傻啊!”
此時此刻,賈傳林在心底發出了此生最真摯的善意祝福,略顯僵硬的在全場並不算激烈的公式化掌聲中,走向了那臨時搭建起來的主席台。
拿起事先準備好的念稿,他不由得有些眼前發黑,因為他忽然意識到,自己這份拿來炫耀的稿子,簡直就像是在貼臉嘲諷啊!
臨時改稿?自由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