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記錄中，兩人隻有拿“快遞”的消息，其餘一點沒有，乾乾淨淨。
李鳴皺眉，楚雄除了相冊裡的東西讓人大跌眼鏡，其餘的基本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由此可見，他是多麼喜歡記錄自己的“幸福”生活。
不對！
電話確實不會留下證據，可也會有些線索。
想到這，李鳴迅速打開楚雄的通話記錄。
他找到了最近通話最為頻繁的一個號碼，直接複製號碼，又打開他的微信，來到了搜索好友界麵。
李鳴點擊搜索。
跳出了一個叫楊芝的女人。
李鳴眯了眯眼，這個名字沒有在消息列表裡，可卻跟楚雄頻繁通話。
李鳴抱著一絲期待，點了進去。
映入眼簾的第一句話，就讓他瞳孔一縮……
5月27日，周一，淩晨一點。
智行科技大廈，18層，總裁辦公室。
趙慧雅麵容疲倦，仍舊盯著眼前的電腦，旁邊是一大堆相關的文件和資料。
她眼睛已經有些泛紅，眉頭緊鎖著，手指滑動鼠標，一遍遍查看有關於“力士”機器人項目的文件、楚山河經手過的項目……
她懷疑楚山河，她想找出關鍵性的證據，也嘗試過跟股東們溝通。
比如以前一直以她為主的餘東，可全都被拒絕。
她看出了楚山河在“力士”項目上動作手腳，可卻沒有任何證明的證據。
整整兩天兩夜，她廢寢忘食的從“力士”項目所有的所有細節入手，缺沒有任何一點進展……
她已經記不得自己喝酒多少杯黑咖啡。
半個小時之後。
重重歎了一口氣，停下手中的動作。
絕望！
這是她大學畢業開始創業以來，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絕望和無力。
楚山河做得非常乾淨，留下來一些疑點但是都能說得過去，根本無法證明什麼。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抬頭往旁邊看過去。
隻見一個身材高挑緊致，穿著瑜伽褲的熟悉身影，默默坐在角落的沙發裡，正是李雨綺。
而李雨綺的旁邊，則是幾乎快睡著，手機屏幕卻還一直在閃爍的傲晴。
她迅速看了一眼時間。
周一，01:37
她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而李雨綺則是起身，拿著桌上的多層飯盒走了過來。
她滿臉擔憂，眸中帶著幾分愧疚和心疼地道：“慧慧，你已經快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
趙慧雅刺閉眼，才慢慢從工作狀態中脫離出來，想起工作以外的事情。
想到了外麵滔天輿論和網暴，想起了她一度認為不可能，卻真實發生了的事情。
她不禁苦笑一聲，心中有幾分複雜，可她卻沒有怪罪任何人。
她已經好久沒說話，張了張嘴叫了一聲“雨綺”，可因為兩天沒說話，溫婉的聲音中帶著沙啞、虛弱。
她這一叫，李雨綺身形一顫，低著頭不敢跟趙慧雅對視，將多層飯盒放在桌上，道：“你趕緊吃些東西吧。”
趙慧雅站了起來，拉住李雨綺的手，溫柔笑道：“你彆想太多，我沒怪你，也沒怪小鳴。”
李雨綺仍舊低著頭，她顫聲道：“對不起。”
趙慧雅沒說話，輕輕抱住自己這個閨蜜。
她下巴枕在李雨綺的肩膀上，閉上眼道柔聲道：“我已經失去了事業，我不想再失去你這個親人，你彆犯傻啦，我怎麼會怪伱，怪你們呢。”
李雨綺心頭顫動，她抱著趙慧雅，眼角濕潤。
她哭道：“嗚嗚…慧慧，我知道你喜歡李鳴，我跟他第一次就是意外，第二次……”
第二次？
趙慧雅睜開眸子，對視著彼此，她眼眸中滿是驚訝，張了張嘴一時間說不出什麼話來。
李雨綺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又羞又憤地道：“第二次也就是網上瘋傳朵達蘭酒店那個照片…李鳴這個臭小子，他……”
她沒完全說出來，趙慧雅也忍不住咬牙罵道：“這小子，他竟然敢誆你第二次？嘖嘖！我還真是低估了他！”
她又嗔怒道：“你也是，白活這麼多年了，竟然被一個臭小子給得手了！”
兩女抬眸對視，三秒後都哭笑不得看著對方，同時歎了口氣，又會心笑著。
李雨綺羞怒道：“第二次確實是他，當然也有我自己的原因，第一次真的是一個意外。”
說著，她的臉就紅了起來。
趙慧雅也是目瞪口呆，恨恨道：“這小子，平常根本看不出來！真是便宜他了！”
李雨綺也是道：“以前我就說讓你注意著他一點……一直擔心你，卻沒成想，我自己卻被他給。”
李雨綺滿臉羞愧，拉著趙慧雅的手道：“哼！彆管他了，你趕緊吃飯吧。”
趙慧雅見到閨蜜臉上浮現出笑容，那種愧疚已經散去，她這時候才露出一抹明媚的笑。
她不禁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
李雨綺頓住，她道：“我對跟他，完全是意外，不可能為了這件事糾結著。唉，就當做是一場夢吧。隻是，我怕你……”
趙慧雅打開飯盒，開始吃飯，她平靜笑道：“你想太多了，我這麼多年了見過優秀的男人那麼多，怎可能會對他動心呢？
小鳴確實有很多過人之處，在同齡人眼中也是非常優秀，可在我心裡一直把他當做一個晚輩罷了。”
說完，趙慧雅就開始吃飯，眉頭又緊鎖起來。
她淡淡道：“明天過後智行科技就徹底成了彆人的，我想把手上的股份都賣掉，出國旅遊散散心，我們一起去吧。”
她說得很平靜，臉上甚至帶著一絲笑意。
可是李雨綺非常清楚，這種平靜也隻是趙慧雅想讓她看到的，不想讓她擔心……
她總是這樣，不僅關心周邊所有人，總是習慣隱藏著自己的情緒，默默消化著一切。
李雨綺看著憔悴的趙慧雅，心疼地道：“真的沒辦法了嗎？智行可是你十幾年的心血呀！”
趙慧雅苦澀道：“已成定局，不必再掙紮了。”
李雨綺看了一眼已經睡著在沙發上的傲晴，眼中抱著一絲希望道：“傲晴說小鳴去找證據了。”
說完這話，她自己都忍不住輕笑搖頭道：“他才一個二十歲的孩子，我竟然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趙慧雅沒說話，默默吃著飯，她從就沒把希望放在李鳴身上。
李雨綺則握著她一隻手陪著，也不再言語。
既然結局已定，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伴在趙慧雅左右。
吃完了之後，趙慧雅就站了起來，坐在巨大落地窗旁，俯視這夜景繁榮的江城。
這一次她沒有看手機也沒有看資料，更沒有睡，隻是默默發呆。
李雨綺看著她的背影，心中有種說不出來的難受和心疼，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連趙慧雅都放棄了，那其他人更不可能有方法挽回。
兩女就一直坐在窗前……
次日。
七點鐘，傲晴猛然醒了過來，抬頭看去發現整個總裁辦公室隻有她自己。
她身上不知什麼時候蓋了一件外衣，是趙慧雅平常穿的西裝。
“糟糕！股東大會開始了！”她邊衝出門邊打開手機。
李鳴並沒有再給她發消息。
傲晴衝到了會議室前。
大門緊鎖，還有兩個保鏢站著，她焦急得團團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