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真的奉上大部分的產業,隻要小主子在,玄真觀安穩,也是可以接受的。”
樊忠說的其實有理,如果沒有那主線任務,非得‘開宗立派’,如果沒尋到破局的生機,楚舟並不反對去那鐵槍武館一行。
甭管成不成,先跑一圈再說唄。
而且,他又不是原身,對於突然得來的的浮財和土地,也沒多少真切實感。
可現在,無論如何都得試試了!
不過,真正的理由並不能說,略略思考,楚舟就道:“按我的估計,那些人若真想要下手,該是等明日,師父徹底入葬之後,他們才會有所動作。
所以,若真事不可為,我會去的!”
眼看樊忠還想說些什麼,楚舟又道:“樊叔,相信我,我既然要從師父那裡繼承這玄真觀,就得有拿得出手的本事,
所以,我得試試,總得試試,不能讓人輕賤了去。
否則,哪怕是魏武師願意出手,我們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聽了這話,樊忠的眼神都亮了,他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那小主子,我先去忙了?”
“去吧,是了,把許澄和易淮叫來,我有事找他們!”
“好!”
說罷,樊忠一抹嘴,立刻就去找人了,而楚舟則眯著眼頓在原處,思緒飄飛,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過片刻,許澄和易淮已是跑了過來:“師兄,你找我們?”
“對,我有些東西需要你們幫我去采買。”
如此說著,他取出了幾塊碎銀,遞給了許澄,道:“我這裡有個單子,你按照單子買,一會兒就去,中午之前必須備齊了。
嗯,如果有尋不到的,也得中午之前和我說。”
“好!”
許澄應了一聲,就已經把銀子劃拉到自己手裡了,彆看他就十二三歲的年紀,可沒有嬌生慣養的資格。
之前,跟著玄真老道的時候,天天被指使著乾這乾那,該曆練的都曆練出來了。
這等采買的事兒,他們是沒少做的!
易淮一看自己師兄都有任務了,也是有些急:“師兄,那我呢?”
“你不是喜歡往山裡跑嘛?這一次,我需要你去一趟山裡,把阿大帶上,幫我尋些陰沉木回來。”
玄真觀往北,就是延綿的山脈,又名獨龍山脈,相傳有真龍隕落與此,因而得名。
易淮和許澄的文靜聰慧不同,是個閒不住的性格,天天到處亂跑瘋玩,最喜往山裡鑽。
當然,也不敢往深了去,可最近的幾座山頭,他還是熟的。
為此,他沒少挨玄真老道的打,可小家夥主打的就是個認錯要快,但死性不改。
不過,易淮對所謂的‘陰沉木’沒什麼概念,楚舟又得是廢了一番口舌。
他給易淮的期限也是中午之前,若是尋不到,楚舟下午就得自己去了。
如此這般,兩個小家夥領了任務後,就風風火火的跑了,樊忠見了,欲言又止,最後卻是什麼都沒問。
且不論玄真老道為人如何,可不能否認的是,他是真正的老江湖,風風雨雨經曆過的事兒多了,見過的人也多了,眼光堪稱毒辣。
所以,能留在他身邊的,無論是樊忠,還是廚娘,幫工,都是可靠的。
樊忠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更是遇事兒隻給建議,從不越俎代庖的去做決斷。
謹守本分!
這四個字,算是被他玩明白了。
也不得不說,玄真老道留下的班底是真不錯,否則,楚舟要頭疼的事兒,就遠比現在還多了。
因為是停靈的最後一日,之前該來的都來過了,今天就更顯冷清。
楚舟也樂得清閒,跪在那裡燒紙的時候,都是在思索著自己的計劃。
等到了中午,許澄就回來了,駕著觀裡的驢車,拉回了不少東西,最後都放到了師父的房間中。
楚舟點了一下,就發現‘朱砂’少了些。
按許澄的解釋,這東西用處不多,本就沒多少備貨,剩餘的都被他買完了。
不過,朱砂乃是畫符常用,道觀裡還有些存留,倒是夠了。
而等東西搬完,易淮也回來了,後麵跟著個精壯的漢子,推著獨輪小車前行。
山道難行,這等獨輪車才是最好用的,上麵還拉著一堆木頭,有新砍的,又枯槁的,還有不同品種的。
說實話,楚舟雖解釋了什麼是陰沉木,但易淮真心拿不準,索性,他就按照要求,能尋到的都帶回來了,準備讓師兄自己挑。
楚舟翻翻撿撿,也覺得滿意,就把兩個小家夥打發了,讓他們在前頭看著,自己則躲在了房間中。
沒人知道他一下午都在忙些什麼,隻是偶爾路過,能聽到丁玲桄榔的聲音。
直到天已近黑,楚舟才從房間中走出,他握著手中一麵巴掌大小的木牌,輕微摩挲著。
這木牌不大,似是泡了什麼顏料,通體漆黑,一麵刻著繁複的符文,以朱砂點墨,鮮紅如血,刻的入目三分。
另一麵則畫了一個鬼頭,手法是差了些,看著就挺抽象,但勉強能看的過去。
就成品而言,楚舟還是挺滿意的,至於具體有沒有用?
今夜就知道了!
因是最後一日,天黑之後,楚舟又將所有人都打發了,還下了死命令,今日師父午夜回魂,不管聽到什麼,都不要出來。
神神鬼鬼的事情,小孩子最怕了,兩個小家夥忙不迭的點頭。
最後,隻餘下楚舟一人在大殿中,他站在棺槨旁,看著已經有些發臭的玄真老道,輕聲道:“師父啊師父,無論如何,且再助我一臂之力。”
沒錯,他盯上的倀鬼,就是玄真老道養的那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