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狀若瘋虎的男人是那般凶惡,所過之處,但凡是有所阻擋的,甭管是牆壁,還是石鎖,又或者一人粗的支撐巨木,都被他雙爪捏的粉碎。
地麵更是留下了一個個踩裂的腳印,大塊大塊青磚破碎。
而楚舟,就像是一條靈蛇,在灰塵中若隱若現,給人的感覺似是危機重重,可又每每能在危險邊緣,避開攻擊。
“哎呀呀呀,氣煞我也,你莫要逃!莫要逃!”
嘶啞的聲音宛如炸雷,似是氣急敗壞的怒吼,眼看著楚舟身形一轉,又將從牆角處避開,他居然氣息一鼓,合身就撞了上來。
轟!
倆人就那麼撞在一起,又撞破了背後的牆壁,直直的撞入房間之中。
煙塵四起,遮蔽了聲音,隻能聽到聲聲怒吼,越來越是高亢,更有連綿不絕的碰撞聲傳來,宛如金鐵交鳴。
“師兄,師兄!”
易淮、樊鐵虎和許澄三個小家夥已是聚到了一起,眼看自家師兄似力有不逮,急的就想上前幫忙。
隻是,沒等他們奔出幾步,又有一人踏過撞破的門扉,走入後院。
他同樣卸了蓑衣鬥笠,顯出了精壯的身軀,光頭上還有黥麵,臉上是各種交錯的刀疤。
而他的武器是一柄劍,被他搭在肩頭,雙手壓在上麵,就那麼一晃一晃的走了進來。
他並沒有理會戰鬥中的楚舟和瘋虎漢子,而是目光在那些死了的黑衣人身上劃過,又定在了許澄三人身上。
然後,他露出一個極為惡劣的笑容,就準備上前,先把三個小家夥拿下。
隻是,僅僅邁出兩步,他的臉色驟然一變,眼角餘光見了一團黑影襲來,他身形一晃,就退了三步。
然後,那黑影就砸在他旁邊的牆壁上,愣是撞出個蛛網般的凹陷出來。
剛剛還宛如瘋魔一般暴虐的瘋虎,就嵌在上麵。
“老二,你怎麼了?”
“大哥,點子,點子紮手,小心,咳咳咳!”
瘋虎漢子聲音斷斷續續的響起,嘴角咳出血來,
但他還是掙紮著從牆壁上挪了出來,撐著膝蓋緩了片刻,又長吸了口氣,直起了身子。
也不知是他身體真的強健,還是用了某種秘法,就這麼呼吸的功夫,那暴虐的瘋勁兒居然不降反升。
隻是,就算再瘋,此刻的二人都是一副警惕模樣,看著那破了大洞的房屋,渾身緊繃。
踏踏,踏踏……
腳步聲傳來,煙塵中,顯出了楚舟的輪廓,他不緊不慢的走出,還揮舞衣袖,驅趕著灰塵。
再是看見嚴陣以待的二人,楚舟似是鬆了口氣,又似是有些不滿。
“搞了半天,伱也不過是練骨大成而已,我還以為一個個都是練臟境的大高手呢!
嚇得我呀,還得小心翼翼的躲避。”
這個世界可沒有什麼一眼就能看出武道深淺的本事,或許有,但那也是極少的個例,或者特殊的秘術。
到是練沒練過武?
就很好判斷,畢竟展露在外的精氣神,和身體的鍛煉痕跡都挺明顯的。
至於具體誰武道境界高?
誰殺伐手段厲害?
那都得打過了,較量一番才知道。
在此之前,看這倆人那旁若無人的表現,楚舟還真以為他們都是高到沒邊的高手。
當然,楚舟之所以選擇了躲避,也不僅僅是拿不準,更因為,他其實清楚的知道自己也是個雛兒!
拚殺的經驗幾乎為零,自是想著先攢一攢經驗,見一見對方的手段再說。
至於結果?
隻能說不過如此!
“你,你是練臟武師?”刀疤劍客握著手中劍,洪亮的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
“那倒不是!”
楚舟毫不猶豫的否定,可看著倆人似乎都鬆了口氣的樣子,他又惡劣的補充了一句:“我雖沒有練臟,但按照你們的算法,那也是筋肉皮骨四關圓滿的武者極致。
打你兩個廢柴,還不是輕輕鬆鬆!”
“再有,你們還得給我滾出去,這玄真觀可是老子的地盤,打壞了,還得我自己修!”
“所以,給我,滾!滾!滾!”
聲如雷霆,轟鳴炸裂,楚舟已是到了近前,隻見他兩腿高抬,如標槍般崩的比直,又如長鞭也似的甩動。
隻是刹那,就見腿影重重,似封似閉,躲無可躲,避無可避。
於是,轟隆隆聲滾過,瘋虎漢子已經撞破了牆壁飛了出去,刀疤男倒是識趣點,是主動退出去的。
再是對峙,他們已是到了玄真觀外,真就印了楚舟那句‘滾出去’!
及至此時,楚舟才做了幾個隨意拉伸筋骨的動作,道:“既然出來了,那就不要耽擱了,分個生死吧。”
話音未落,他再是撲了上去,身形似遊龍舒展,氣血在周身奔湧,勁力宛如大潮。
又是一拳高舉,裹挾著淒厲的破空聲,悍然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