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舟自是不能讓這瘋虎漢子就這般逃了,開玩笑呢,讓他回去通風報信,玄真觀不就倒黴了?
所以,楚舟很是乾脆,抬手一巴掌,就拍在刀疤劍客的腦袋上。
當然沒把他拍死,就是拍暈了而已。
他還想從對方嘴裡,多撬出點有用的消息。
再是交代了三個師弟幾句,他也就不做耽擱,大踏步的往遠處奔去。
他不會輕功,但‘蟬蛻龍變式’也是有步伐的,再加上他體魄在那,速度自是極快!
而等他消失在夜幕中,三個小家夥看著滿地的死人,又看著遠去的楚舟,神色已經有了說不出的變化。
易淮最是直接:“我以後一定要像大師兄那般厲害,一定努力練武!
到時候誰敢惹我,我通通打死!”
許澄則看著空無一人的門房,又回望後院中,死去的董伯,神色傷感:“有些人,不該死反而是死了;有些事兒,終究是躲不過!”
至於樊鐵虎,他是什麼都沒說,隻是收回遠望的目光後,就看向兩位師兄,道:“我們,還是先把師兄安排的事兒,做完吧!”
“好!”
“對對對,忙事兒!不過,我們從哪裡開始乾呢?”
“當然是補刀,搬屍體,收拾地方了,這群混蛋可把我玄真觀給禍禍慘了。
你瞅瞅這大殿,這後院,修補起來得多費勁啊!”
“不是,師兄,你似乎有最重要的一點沒說啊?”
“什麼?”
“當然是摸屍了!那些話本小說裡都這麼寫的,殺完人以後要摸屍,好東西都是這麼來的。”
“嗬嗬,你也說了,那是話本小說,你居然當真了?”
“那就說這屍體,我們是摸,還是不摸吧?”
“那當然是……摸啊!”
少年人總是情緒來得快,去的更快,哪怕是生死之間的大事兒,說放下了也就放下了。
而等他們忙碌起來,自是再也沒了第一次遭遇危機的驚慌。
不過,他們也沒等多久,楚舟就回來了,手上還提溜個人,赫然是滿臉燒傷的瘋虎漢子。
他已是被打斷了四肢,軟趴趴的,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老實講,他是有想法的,說是回去報信,可消失在眾人視野後,立刻就轉了方向。
還故布疑陣,用了不少手段,妄圖遮掩行藏。
應該說,隱匿潛行是一門大學問,追鐘抓捕也是門學問,就楚舟這個新嫩小白,自然是兩者都不會。
如果那瘋虎漢子還是全盛狀態,楚舟的追捕就是個笑話,但他受傷了,還是重傷!
光是那血腥味,就逃不過楚舟的鼻子,更不要說狀態不佳,逃跑的速度自然就慢了。
楚舟找到他的時候,他躲在一處枯草茂盛的地洞中,妄圖蒙混過關。
隻可惜,被楚舟提溜著脖子拉了出來。
等回轉玄真觀,亂糟糟的地方已經被收拾出點模樣了,損壞的地方自然沒法說,就是屍體被一具具的抬了出去,堆在一處。
還有門房董伯的屍體,被安放在拆下來的一塊門板上,許澄正在為他擦拭身體上的血汙,旁邊還放著一套乾淨的壽衣。
楚舟去看了一眼,乾癟的老頭身上,至少有十七八道刀口,渾身上下全都是青紫傷痕。
這讓楚舟原本按下去的怒火,又竄了起來,他也不廢話,直接提溜這剛醒來的刀疤劍客,就進了柴房。
這一次,楚舟是真準備用些‘狠辣’手段的,雖然他沒上過手,但前世那麼多電影和資料,找幾種審訊用的酷刑,還是輕輕鬆鬆的。
隻是,或許是經曆了兄弟的背叛,刀疤劍客心灰意冷,就顯得很配合。
楚舟問什麼,他就答什麼,幾乎沒什麼廢話,唯一的要求就是速死。
不過,楚舟不會單信他一人,轉手又把瘋虎漢子給提溜了進來,又是一通審問。
這一位,連刀疤劍客都不如,答的更快,可唯一的要求就是留他一命。
完全相反的要求,聽得楚舟都忍不住咧嘴笑了,但活命之機?
那是不可能有的!
所以,問完後,他一人給了一巴掌,拍在腦袋上,用的是巧勁兒,將他們的腦漿拍成了漿糊。
隻是,等出了柴房,他卻是看著已然到了中天的月亮,神色莫名。
按照倆人的供述,他們確實是薛府請來的。
大管家薛奴的死,震懾效果相當好,就是好的過了頭,把縣丞薛明華嚇出了心理陰影。
雖表麵上看,似乎是風平浪靜,什麼也沒有,可暗地裡,薛明華是可了勁的發動了薛家的人脈。
江湖,官場,綠林,乃至於一些無法言說的渠道……
都被動員了起來,尋得就是那些能夠捉鬼驅邪的高人。
而薛家,也是拿出了足夠多的誠意——千兩紋銀,以及百年人參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