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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黑夜中,一位身穿黑色蓑衣,頭戴鬥笠的人,終是立在了薛府大門前。
他微微抬頭,看著懸掛‘薛宅’二字的牌匾,輕吐口氣:“終於到了!”
這般說著,他卻並沒有立刻就闖進去,而是左右看了看,又沿著牆角,往一邊行去。
該說不說,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
之前,年節時,魏方傑領著楚舟在白沙城內遊玩時,他突發奇想,就問過這薛府的具體位置。
當時,魏方傑就領著他們在這裡轉過一圈,其實距離也不遠。
白沙城雖大,但最繁華的也就那幾條街,達官貴人的住所自是都聚在一處。
沿著牆壁前行,繞了好大一個圈,楚舟終是尋了一處偏僻所在。
他雙腳大筋一彈,直挺挺的就躍上了數米的高度,扒住牆頭,探頭看了一眼,就覺得四周黑沉沉的。
再是手臂用力,他將自己拉著上了牆頭,跳入薛府內。
原本,楚舟還在想該如何尋找具體位置,他是想突襲來著,可沒準備直接殺進去。
可入了薛府,他就覺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有些多餘。
因為,這是後半夜啊,即使是白沙城的富人住宅區,也不可能有多少燈火通明的地方。
而薛府內就有一處,還亮著燈火,雖說微弱,但遠遠看去,那是相當醒目。
楚舟就以那燈火為目標,七拐八繞的前行,速度不快,但目標明確。
隻是,他潛藏行跡的本事真不咋滴,黑夜中,想看的太清楚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動靜就大了些。
也就是後半夜,都睡得比較沉,才沒引起關注。
但這種情況,在接近那燈火處後就有了改變,因為,那燈火所在的庭院四周,有不少護院巡邏。
他們有的手持火把,有的持刀槍棍棒,有的是固定崗,有的則來回巡視。
要說多麼訓練有素,倒也不至於,但就那麼大的地方,他們來來回回的轉,也是讓楚舟沒了脾氣。
啪嗒!
一不小心,楚舟將某塊石頭踢出去了,響動聲在黑夜裡傳出老遠。
“誰,誰在那裡?”
一隊護院立刻停下了巡邏,領頭的大漢警覺的大喝一聲,其他護院也是拿著水火棍直指前方。
“出來,驗明正身,否則彆怪我家法伺候!”
這時候,他還覺得有可能是某個起夜的仆從,這也是很正常的事兒。
但是,他的聲音在黑夜中回響,卻是沒得到回應。
“你要不出來,那可就彆怪我了!”
再是威脅出聲,他又是一擺手,自是有護院持火把逼近,其他人則拿著水火棍往前,呈半包圍的方式前行。
“等等,是我,是我,我出來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接著是腳步聲傳來,又在不斷的接近。
雖沒確定是誰,但願意出聲,自是讓這些護院的警惕弱了三分,
可等那身影到了近前,一群護院武師就傻了!
來人穿著一件漆黑的蓑衣,頭戴鬥笠,整個人都被籠罩在黑暗裡,看不清容貌。
“你是誰?”
“我啊,是來找破爛道人的,你們能指個路嘛?”
“這裡是薛府,不是你能隨意亂闖的。”
領頭大漢已經察覺不對了,他一聲大喝,道:“來人,將他拿下!”
“是!”
得了命令,就有護院快步上前,手中還不知從哪裡拿出來了一根麻繩。
楚舟終於抬頭,鬥笠下是一張猴臉麵具,那是年節的時候買的,許澄和易淮終究年紀太小,最是喜歡這種玩物。
隻是此時,就成了楚舟遮掩麵容的物品。
他看著越來越近的護院,又透過他們,望向遠處那燈火通明的客廳,嘴角忍不住扯了扯。
“既然露了身形,也行吧,省得我再糾結了。”
說著,他又看向那群護院,道:“為了幾兩俸銀,丟了性命不值得,所以,退了吧,退了吧!”
“說什麼胡話呢?真以為我薛府是什麼破爛地方,可以隨意來去。”
“你們動作快些,彆讓他,逃……”
領頭的護院隻是喊了這麼一句,就說不下去了,眼神中剩下的隻有驚懼。
因為,眼前這人卸下了蓑衣鬥笠,顯出了身形。
很奇異的,穿著蓑衣鬥笠時,他不過是常人身高,尋常體型罷了。
可蓑衣鬥笠一去,就像是去了什麼封印一般。
他的肌肉開始膨脹,大筋嘣嘣彈響,骨骼在劈裡啪啦聲中不斷拔高,肌膚皮膜更是緊繃,顯出了淡淡的金鐵之色。
不過是呼吸的功夫,他已經成了身高兩米有餘,渾身筋肉虯結的魔鬼筋肉人。
此為,四關圓滿之相,全開!
當然,楚舟更喜歡稱呼它為,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