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心中困惑難解,不願等待;又或許是縣尊給的壓力太大,入城前後不過一個時辰,魏金奎和魏方傑已是駕馬出城,速度飛快。
他們到了玄真觀,這裡已經變成了巨大的工地,有數十個人在忙碌。
楚舟自然是不在的,但兩人在這裡找到了做監工的樊忠,再是一番寒暄,就隨著樊忠,往鬆峰山去了。
按樊忠本來的意思,自是他先去,和楚舟說明狀況,再一並出來迎接。
可魏金奎就是不願,非得跟著才行。
又是趕了兩刻鐘的路,他們終是看到了山間的茅草屋。
今日陽光正好,溫暖適宜,門前的三人卻是各自演練武道。
哪怕手臂傷勢未愈的許澄,也是拿了個樁功,身軀微微起伏,在那凝練勁力。
樊鐵虎也就那樣,弱了些,倒是易淮,一套遊龍七式練得是身軀舒展隨心,勁力肆意綻放,宛如遊龍騰空,聲勢驚人。
有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隻是一打眼,魏金奎就呆立在旁,再也挪不開眼了。
他從易淮身上看到的,就真真的似一條怒龍狂舞,輾轉騰挪,勁力和氣血如大江奔湧,滔滔不絕。
隻是,看著看著,他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隻覺得似有什麼地方和常識相悖,很是難受。
“魏伯父,你們這是從天泉郡回來了?咦,不是,你們怎麼都到我這裡來了?”
一個聲音從眾人身後響起,年輕卻不顯稚嫩,反而異常的沉穩。
魏金奎和魏方傑都被嚇了一大跳,有種做壞事被抓了現行的窘迫。
等回頭時,他們才看到,楚舟正一手提溜著一根數米長的枯木,往此處走來。
魏金奎頗有些不好意思:“我們不是有意偷看你玄真觀獨門武道的,剛來時,幾位賢侄就在演練。
這實在是,實在是……”
這個世界,武道外傳的結果尤為嚴重,說殺你全家過分了,但千裡追凶的事兒,絕對不在少數。
楚舟倒是不怎麼在意:“沒事沒事,武道精微,哪裡是看看就能學的會的。”
說話間,他已經到了近前,就是手上提著枯木,顯得有些奇怪。
但他還是熱情邀請,道:“伯父,魏兄,都彆站著了,我們裡麵聊。”
“好!”
幾人靠近,自是驚動了許澄三人,他們各自收功,又接過兩根枯木,該劈柴的劈柴,該生火的生火,該泡茶的泡茶……
雖無言,但各有分工,動作麻溜,速度極快。
樊忠則拉著楚舟到了一旁,將事兒交代清楚,就再次回去忙自己的事兒了。
魏金奎坐在門前的小馬紮上,目光逡巡片刻之後,終於回神,看著楚舟,問:“我記得之前見他們,應是四個月之前吧,那時的他們,還沒有此刻的精氣神。”
楚舟點頭,將一杯泡好的茶水,送到了魏金奎身前,也給魏方傑倒了一杯,再是回答:“那時候師父新喪,我等還未開始練武,自是實力不濟了。”
魏金奎再問:“賢侄也是如此?”
楚舟更是沒有否認:“自是如此!”
“那王捕頭與我說,楚小道長隱藏極深,武道修為不俗,至少也是練骨圓滿有成的境界。
可我卻是心中困惑,難以釋懷!”
魏金奎盯著楚舟,神色說不出的認真:“我魏金奎怎麼也是練臟武師,看人的眼光還是有的,更沒到年老體衰的地步,記憶力自然不俗。
初見之時,還曆曆在目,所以,我不信什麼隱藏修為之說。”
楚舟笑道:“那時候本就沒有修為,何來隱藏?!”
“可若是如此,那真相就更加驚人了,四個多月,不過是四個多月而已……”
魏金奎的眼神更加銳利:“你真的隻是修煉了四個月,就已經有了現如今的境界。”
“這不可能!”
魏方傑的聲音比他父親還大,甚至覺得眼前這兩人是在搞笑。
“四個月,你能拿捏氣血,凝練勁力,成就武者,就已經很是不俗了。
你騙騙彆人也就罷了,我們可是相識了這麼久,你還向我請教武道上的常識。”
魏方傑很激動,甚至伸出手指,指著楚舟的鼻子:“你,你,你……”
“你給我閉嘴!”
魏金奎轉頭一聲爆喝,直接讓魏方傑啞火了,再次看向楚舟,他問:“所以,賢侄啊,伱現在到底是什麼境界?”
“這個?”
“不方便說?”
“倒不是不方便,而是有些不知該怎麼說!”
頓了頓,楚舟才道:“我所修武道,和你們的略有不同,所以,境界很難對比。”
“如果用我自己的算法,該是淬體境後期。”
魏金奎眼神流轉,道:“既如此,那我換個問法,那天夜裡,兩個練骨武者,是不是你親手打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