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有多少算計,至少,這段時間魏金奎領著楚舟,近乎是不遺餘力的融入白沙城的上層圈子。
他事兒做的漂亮,楚舟,自然就得給足夠的回饋。
所以,在玄真觀修繕完畢後,‘代師收徒’的事兒就立刻提上了日程。
然後,就有了祖師堂中的這次敬茶。
場麵或許不大,但該有的認真是半點不少,就是吧,讓魏方傑叫人的時候,他實在是有些張不開嘴。
沒辦法,眼前這些師兄,都太年輕了。
哪怕是楚舟,都得比他小兩歲,且其他人實力都比他弱,他實在是,實在是……
眼看他吞吞吐吐,憋紅了臉在那站著,魏金奎就有些恨鐵不成鋼,他一巴掌拍魏方傑腦門上了。
“拜師了,連叫個人都不會了?以前沒見你這麼蠢啊?”
魏方傑回頭幽怨的看了一眼自家老爹,又認命般的回頭,道:“魏方傑,見過大師兄!”
“好!”楚舟點了點頭:
“見過二師兄!”
許澄有些彆扭的動了動身體,然後躬身,回禮:“見過小師弟。”
“見過三師兄!”
易淮倒是沒心沒肺,還挺高興:“小師弟好!嗯嗯,以後練武,有啥不懂的大可問我。”
這話說的魏方傑臉色直抽抽。
所以,他迅速轉了方向,看向樊鐵虎,道:“見過四師兄。”
樊鐵虎也被叫的不自在,但老實人有老實人的應對方法,他憨憨一笑,也道:“見過小師弟。”
“咳咳,好了!”
楚舟打斷了空氣中彌漫的尷尬,直接看向魏金奎,道:“伯父,你看這樣可好,就讓小師弟住在我玄真觀吧,一來能和大家親近親近。
二來,我好傳他玄真觀秘傳武道,淬體之法。”
頓了頓,楚舟又道:“小師弟這種帶藝投師的,本身就有練肉境界的武者轉修,說實話,還是頭一次,我需得看顧著些,莫要出了什麼差錯。”
這一點,魏金奎自然沒什麼意見,他一揮手,大氣道:“都依賢侄了,等今日回去,我就遣人將他的衣物用品都送來,再奉上一份豐厚的拜師禮。
至於一應丹丸湯藥的用度,我也會一並送來,還請賢侄費些心思。
錢財好說,唯有武道,非得細細打磨才好。”
該說不說,作為父親,魏金奎已經是真的做到了,為兒孫計長遠。
楚舟自是沒什麼意見,當即點頭,道:“他以後就是我師弟了,該學的,他必須學,打一分折扣都不行。”
話到此處,事兒已經算是定下來了,楚舟揮了揮手,打發了四小隻。
咳咳,好像這麼說不太合適。
總之,他讓四位師弟們都出去了,樊忠更是機靈,悄無聲息的就離開了。
直到整個祖師堂內,隻餘下楚舟和魏金奎二人後,他才問:“魏伯父,薛家的事情,該是要收尾了吧?”
魏金奎微微點頭,卻是又道:“莫急,莫急,終究是百年家族,人丁興旺,想要一網打儘,是需要時間的。
不過,也快了。”
“那可還需我要做些什麼?”
楚舟都沒說玄真觀,隻是提了自己,實在是玄真觀也就他拿得出手。
魏金奎則笑了:“你該做的,都已經做完了。下麵,就讓某些人出手了,他們既然想分割好處,那就得有所動作。”
頓了頓,他又道:“賢侄安安穩穩的待在這玄真觀,等著分潤好處就是。”
“那我等著!”
稍作遲疑,魏金奎道:“按我本心,方傑拜入玄真觀,該是要大操大辦一場的,
不說鬨得人儘皆知,也得請些有頭有臉的人物來觀禮的,算是為玄真觀揚名。
可賢侄今日這般……”
魏金奎話未說儘,可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楚舟則擺了擺手,道:“我知伯父心意,但話講回來,就現在的玄真觀,白沙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而相比較名聲,我玄真觀就這幾個人,師弟們也都沒成長起來,實力和威名不符,那是很危險的,又何必呢?”
“你這是老成之言。”
“該是如此的!”
……
要說魏方傑,其實是個極有主意的人,哪怕是麵對他的父親,但凡是有什麼考教,他都能冷靜思考,說出個一二三四五來。
可他也清楚,整個魏家,還是他父親魏金奎說了算。
他父親終究是練臟武師,論見識,論眼界,都不是他可以比的,每每做出決斷,也幾乎沒出過差錯。
所以,哪怕聽說讓他拜入玄真觀,這就隻有四人的小宗門,他也就是表示了不解,但還是答應了。
可每天叫一群年紀還沒自己大的小屁孩‘師兄’,他實在是,實在是有些尷尬。
原本他想著大不了學了武功,就躲在白沙城不出來。
結果,拜師後,居然愣是被丟到了這城外來,那個心中的鬱悶,是真的沒法對外人言。
當然,他的鬱悶也並沒有持續多久,因為玄真觀清苦,倒是沒那麼多瑣事,也無需分心他顧。
不過是敬茶後的下午,他就跟著幾位師兄學起了遊龍七式。
他本身就是練肉武者,拿捏氣血和凝練勁力這兩關自然沒什麼可說的,上手就是直接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