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那孤魂野鬼反應也是很快,頃刻之間就反應了過來,一下子抓住了白露的小拳拳……
誒——?這鬼的巴掌還熱呼呼呼的~?
趙光瑜輕笑出聲,那低沉喑啞的輕笑在這不大不小的空間裡蕩漾著,蘇得原本就是睡眼惺忪的白露更加迷糊了,飄飄然隻知道自己的耳朵還不想要懷孕。
他握著那小拳頭,揉了一下,悄然無聲地用語氣發音:“奴兒這是做什麼?”
“王爺……?”從熏熏然中清醒過來的白露,佯裝吃驚的模樣,低低地驚叫了一聲。
“噓——”趙光瑜用比自己的嗓音還要蘇的動作,製止了白露接下來的話。
感受著那不輕不重地落在自己下唇上的指腹,那粗糙的指腹讓白露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指紋的凹凸不平,他真的好暖啊……手掌暖暖的,指尖也是熱熱的呢。
白露心道這天氣越來越熱了,讓人極為……躁動。她恨不得現在就張大了嘴學一下狗兒哈幾口氣散散熱。但是現在最糾結的事情是——她到底要不要假裝一不小心地就張開了嘴,然後舔一舔,來個小小的手指誘惑~?
到底要不到呢……?
不用糾結要不要了,趙王爺已經收回了自己的手。白露頓時覺得黯然神傷,恨不得撲上去狠狠地咬他幾口泄憤。
趙光瑜武功很高,但是武功再高也不具備夜視的功能,他根本就沒辦法在黑暗中看清楚白露臉上那嘟著嘴超級不滿意的表情。
白露動彈了一下腿,下一刻又被那隻溫柔的、暖暖的大掌給摁住了。
既然她都醒過來了,趙光瑜也索性不再拘束,直接一個轉身,坐在了白露她秀床的外側。手下的動作不急不緩、不輕不重、行雲流水一般地動作著,白露這才發現原來趙光瑜這廝是大半夜跑過來給她揉腿來了。
嗯……真舒服,不錯!舒服得她想要哼出聲音來,哎呀!要是哪一天趙光瑜不當王爺了,完全可以去當一個按摩師呀!
不說天下第一手法好,至少他這熟練的手法可以讓他憑本事吃飯吧。
“奴兒,你方才喊我什麼?”
嗬~——男人!
心裡麵不屑地吐槽,嘴上卻極為羞澀又乖巧地喊道:“阿、阿瑜……”
“真乖。”
放下你的豬蹄!!!白露瞪大了眼睛,天啊大兄弟你這手剛剛才給我揉膝蓋,現在竟然放到了我頭發上!?
趙光瑜並不知道戲精在心中不斷地彪戲,想到她剛剛醒過來的時候嘴裡嘟囔著的話,笑她:“你方才可是做夢了?”
“並無。”我通常一夜睡到天亮,精神賊棒棒!
“那你為何喊我妖孽?”
白露:“……”要不,你猜一下?
她是豬嗎?剛剛竟然喊出聲來了!
趙光瑜自然是不可能去猜一下的,見她不回答,手中的力度又加重了一些。白露被他這忽輕忽重的力道給弄得吃痛“嘶”了一聲,他這才收手再頗有壓迫地“嗯?”了一聲。
白露突然就掀翻了對方落在自己膝蓋上的手,在趙光瑜反應過來之前就雙手合十地跪坐在他麵前,目光炯炯地盯著他。
“這是……怎麼了?”
“……”沒怎麼,下意識地想要求求你彆那麼蘇那麼撩了好不好。
“沒什麼……隻是這些日子看誌怪看多了,總是覺得背後有人、床下也有人,王爺這樣突然出現,奴兒一不小心就以為是什麼狐仙遊魂什麼的。”
“唔。”黑暗之中白露隻瞧見這男人不輕不重地頷首,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果真又聽他道:“你膝蓋沒好,彆跪著,把腿伸過來。”
女子有些猶豫,動作猶猶豫豫之間頗為羞澀,隻是還好夜已深,她這房裡也沒有點燈。
“其實如茵先前就給奴兒揉過膝蓋了……我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白露終究還是選擇了矜持地把腿伸進了被子裡,不肯伸過去。
趙光瑜隻是平靜地道了一聲:“如此便好。”
要是點個燈,白露就可以看見對方那一臉遺憾的模樣了。
實際上他確實很遺憾來著,為了給她揉膝蓋,他特地帶來了宮廷跌打酒,既然要用跌打酒,自然是要直接和肌膚接觸的。那細膩柔滑觸感,嫩嫩地像是剛剛綻放的花蕊一樣……簡直讓人愛不釋手。
“我先回去了,你好生歇著。”他轉身就要走。
不能再拖延時間了,實際上她剛醒過來他就應該立刻離開才是,但是有時候讓他引以為傲的自製力偏偏就是打他臉了。
“阿瑜——”女子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衣袖。
這會兒趙光瑜剛將窗推開了一點點,感覺到對方不舍的動作,他下意識地回首看去。隻見從窗戶的細縫中傾撒的點點月光,有不少都落在了床邊女子的身上,她一身潔白的褻衣,因著這動作,那衣襟還頗為淩亂。
趙光瑜察覺到這一點之後,立刻將自己的視線從對方的衣襟上收了回來,落在了白露的臉上。他一直都知道對方生得極為美麗,不然也不會讓他見之念念不忘,隻是此刻,她臉色蒼白,嘴唇也蒼白且更是乾燥地都起皮了,她額角有薄薄的一層細汗。
青絲披散,淩亂地纏繞著,不施粉黛的她眼底還有著明顯的黑影,這會兒的白露似乎不複初見時的毫無心事天真爛漫了,心中想的事情多了,臉上便也因此而顯得疲憊,看起來自然也不如當初那麼清麗脫俗。
“奴兒?”她容顏失色,趙光瑜非但不覺得失望,反倒覺得心疼。他立刻放下了窗,回身走近了她,伸手就將這瘦弱的女子攬進了自己的懷中。
“這是怎麼了?”他很擔心白露,他一直都記得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的模樣,天真爛漫地在山水之間起舞,如今卻似乎因他而卷入了她不應該涉足的黑暗。
白露感覺到抱著自己肩膀的手是那樣的用力,她的側臉就緊緊地貼在對方的小腹那裡,對方衣袍是用了江南蠶絲所製,觸感細膩不刺手。
隻是……隻是我更希望你這會兒沒穿衣服!啊!感覺到了,硬硬的腹肌!
讓他靜靜地抱了一會兒,發酵一下他腦補過後產生的愧疚感,白露這家夥也見好就收了。
“阿瑜……我沒事,”白露輕輕地推開了對方一點點,但是又頗為不舍地將手悄無聲息地留在了對方的兩邊腰側上,“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想著,興許……”白露紅著臉,撇過頭去,極為小聲地道了一句:“興許我還有機會,為你起舞。”
這話兒就如同一支刷足了蜂蜜的箭矢,在趙光瑜自己的默認之下,直接刺入了他的心口。瞬間甜蜜得一向自製謹慎的他都有些熏熏然了……原來這便是人自可醉麼?
“你說什麼了”他將心裡滿足的腫脹感強行地忍住,刻意地用一種不經意的語氣再問了一遍,仿佛他真的沒有聽到一樣。
白露:“……”有本事你再裝?
趙光瑜“咳咳”了兩聲,忍住想要笑的衝動,臉皮都抽了抽,這才開口:“奴兒?怎地不再說一遍,你方才——”
“我方才什麼都沒說,王爺您快回去吧,眼看著天都要亮了!”惱羞成怒的典範,如今正惱怒地推著對方往窗戶的方向去。
他自然是不可能和白露來硬的,隻好順著她的力道後退。
隻是在走之前,他忽然挑起了白露的下巴,猛地傾身——
白露震驚之下,下意識地閉眼。
“嗬嗬……”趙光瑜果斷地與她擦臉而過,嘴唇落到白露耳畔的不遠處。
“……”你特麼地又耍勞資!?
這會兒白露是當真惱羞成怒了,猛地推著對方,力道也大了不止一倍。但是趙光瑜這次卻不順著她了,反倒是一伸手,緊緊地禁錮住了她的腰,讓她無法動彈。
“我可是記下來了,你說的——”他又用著低沉的嗓音去撩撥她耳朵,“為我起舞。”
不等白露惱怒地推他,他已經飛快地自己翻窗而出。
遠遠地還留下了一句:“奴兒的禮物甚是合我心意,阿瑜定然不負卿意。”
……
人都走了許久了,白露還坐在梳妝櫃前暗自惱怒。難不成這壞心眼的小妖精已經發覺了自己總是想要吃他?所以這才拚命地撩撥她?又偏偏不滿足她?
這都是什麼人啊!
氣死了——
“姑娘,喝杯溫水。”如茵聽見裡麵沒什麼動靜了,這才端著已經晾得差不多的溫開水走了進來。
白露端起水喝了一口:“你什麼時候醒過來的?”
“王爺剛來不久,姑娘還沒醒過來的時候奴婢就醒過來了,偷偷地看了一眼發現是王爺奴婢就沒出聲。本著都醒過來了也睡不著,奴婢就出去煮水了,這才晾好了給姑娘端過來。”如茵如實回答。
“看見是他你就不叫醒我?”白露不可思議,“你到底是誰的丫鬟!?你就這麼放心他啊?萬一他趁我睡著了,強x我怎麼辦!?”還有,你這麼藝高人膽大的嗎?大半夜自己跑出去煮水!這操作也是賊牛。
“這不正合你心意!?”
“這不是正中姑娘的下懷嗎?”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說的話又長又短,內容是一致的。前者是嘴欠的998,後者是耿直的如茵。
白露:“……”震驚得嘴巴都合不上去了。
“你下去吧,”她揮了揮手,“我有些心累,需要再睡一場回籠覺。”
要是白露知道天一亮那該死的趙崇文會來惡心她,她估計會願意這場回籠覺睡到世界毀滅睡到天荒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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