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這個,皇帝就有些愧疚。
他也老了,兒子都大了。然而他家弟弟為了他征戰四方,至今尚未娶妻,如今好不容易平定了北方,他提出想要一個媳婦也是正常人都可以理解的事情,隻是……
“瑜二十又四,不好耽擱其他姑娘,然白業之女年已十六,尚未定親,瑜想……”
“阿瑜!”皇帝終於忍不住,打斷了自家的弟弟。
“皇兄?”
“你再去相看一下彆家姑娘吧,這白業之女……”
趙光瑜的眼神都陰沉了下來,“這白業之女,瑜為何不可求娶?”
皇帝歎息一聲,“幾日前,小七也來請旨賜婚,朕應了……”
趙光瑜:“……”
“朕前幾日才下旨,賜婚小七與白業之女。”
“怎會——!?”震驚之下,趙光瑜都失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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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端坐於花轎中,手中握緊了一支玉簪,上麵的“茵”字被她摩挲了一遍又一遍。
她忍不住又想起那天的那個“登徒子”,他的手心,那般炙熱……
白露不曾看見他生得如何,卻瞧見了他右手手背上是一條猙獰的刀疤,這道刀疤,還曾駭住了她。
“如你所願,他果然去找皇帝賜婚了。”998沒好氣的聲音在白露腦中響起。
白露自行屏蔽了外邊那鑼鼓震天的聲音,歪了歪腦袋,漂亮的眼睛裡麵都是戲謔,“哦?”
“如你所願,他果然晚了一步。”998又道。
白露輕笑著。這世間最好的東西,名曰:“求不得”。若是這“求不得”曾經就在自己的麵前,唾手可得,偏偏就是失之交臂,那人不管對這樣東西原先是在意幾分,失之交臂再加上“求不得”之後,這在意都得翻倍。
正如趙光瑜此刻內心深處的不甘心一樣。
“你是怎麼知道七皇子趙崇文會去求賜婚的?”
白露收好了手中的發簪,“很簡單呀……我沒去那曲觴流水的詩文會,他著急了唄!”
是啊,到嘴的鴨子,怎麼可以讓它飛了?管她願意不願意,聖旨一下,她白家還敢抗旨不遵不成!?
白從曦這才發現自家妹妹,一臉蒼白,滿是病容地躺在床上,而他的母親則一臉憂心地坐在床邊安撫著妹妹。
他這般進來,讓白夫人齊氏頗為不滿,“子秀!你的禮儀呢!”
白從曦立馬從盛怒中反應過來,連忙向自己的母親行禮,口中應錯。
但是儘管如此,該問的話還是要問的。白從曦開口問道:“奴兒,你這是怎了?身子可好一些?”
儘管他聲線溫柔,但是語速偏快,其中不耐仔細一聽便知。
白露虛弱地咳嗽了幾聲,“阿兄,我好多了,今日之事,是奴兒不對,對不住阿兄了……咳咳……”
“好了,身子骨要緊,這些事兒有什麼的呢?大不了母親明日便讓人上王家賠禮去。”她說著,給女兒掖了掖被子,起身準備離去,“子秀,讓你妹妹休息一會,莫擾了她修養。”
白從曦頗有不甘,“奴兒……”
他所有的話都被自家母親齊氏那嚴厲的眼神給逼了回去,白從曦隻能訥訥不語,隨著自家母親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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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夜裡,奴婢確實是聽得姑娘幾聲咳嗽,進裡屋一瞧是姑娘蹬被子了……後來奴婢就給姑娘蓋好了被子,今日清晨,姑娘打了幾聲噴嚏,看來是受涼了……”
“奴婢問過姑娘,姑娘說不打緊,再瞧姑娘隻是臉色稍白了些,也確實沒什麼大礙,奴婢便沒有私自做主將此事告之主母。”
齊氏蹙了蹙眉,緊問道:“那今日又是怎麼回事?”
如茵咬了咬唇,推測道:“今日姑娘難得出門,春光大好,馬車上時,她掀開簾子往外瞧……奴婢見姑娘多日不曾出門,也不忍擾了她的歡喜,便不曾阻攔。可能是今日風涼了些,走到祈水邊上的時候,姑娘便說是有些難受,奴婢就讓白若璧停了車在祈水邊上,和姑娘在附近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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