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衍開口問了一句:“可知道世子妃有何事?”
“不知。”婢女輕輕的搖頭回答說道,不過卻低聲補了一句,“…不過大姑奶奶也回來了。”此時正哭鬨著呢。
一聽這話,賀衍的心裡便已經有譜兒,頓時開始頭疼起來,“她又鬨騰什麼?”
這話婢女可不敢接,隻低著頭。
即便是如今大姑奶奶不再是郡主,但她也是王爺和王妃的嫡親女兒,世子爺的親妹妹,可不是她一個下人能開口評論的。
賀衍歎了一口氣,抬腳便往內院而去。
一路上,隻覺得自己的腦仁也開始疼起來,蘭惠是徹底被娘給寵壞,年少時就性情驕縱而跋扈,害了一個無辜姑娘的性命,更因為口無遮攔而丟了自己的郡主爵位,如今嫁了人,還是這樣,不知道悔改,仗著自己出身王府的身份,不但頂撞婆婆,不敬長嫂,更還嫌棄丈夫沒本事,整日的鬨騰,讓外人看足了瑞王府的笑話。
還連累了府裡兩個庶妹的親事,甚至六妹妹還被退了親,以至於,林側妃整日的在父親跟前哭訴。
為此,父親和母親大吵了一家,說她沒教導好女兒,而冷落了母親。
但也沒辦法,
蘭惠是自己一母同胞的嫡親妹妹,母親又寵溺的厲害,還真的不能丟下手不管,不然的話,等母親從萬安寺回來指不定要怎麼鬨騰?
思索間門,賀衍便也已經到了內院。
還沒踏進大門,便聽到了蘭惠張揚跋扈的聲音。
賀衍停下腳步,閉了閉眼,做好了心理準備,這才抬腳走了進去,一進門,果然蘭惠正滿臉倨傲的說著什麼話?而妻子的表情則有些尷尬。
世子妃在看到賀衍後,很是鬆了一口氣,雖然嫁給賀衍之前,她就已經知道小姑子的脾氣不好,驕縱的厲害,但她也沒當回事,畢竟是郡主,性情驕縱些,是很正常的。
但她也沒想到,小姑子的性情那不是驕縱,而是跋扈,即便是對著她這個嫂子,也絲毫沒有敬畏之心,都是一副頤指氣使的樣子。
因此,她日常都是能躲就躲,能避就避。
隻是今日婆婆外婆去了萬安寺還願,她不得不打起精神應對,但她太會戳人心窩了,張口閉嘴的就說,說她不賢德,到現在也沒能給夫君生下兒子,隻生了兩個賠錢貨。
呸,她還不是一樣是賠錢貨,這是在埋汰誰呢?
隻是不管她心裡怎麼罵?麵上卻不好開口,誰讓婆婆素來嬌慣小姑子嬌慣的厲害,且對她隻生了兩個女兒,也是不滿的,上次還說要把娘家侄女接過來小住。
這個節骨眼,她可不好得罪小姑子。
“辛苦了。”賀衍對著世子妃輕輕的點了點頭,“我來和三妹說就是。”
世子妃點了點頭,並且很有眼色的尋了借口,起身離開,給兄妹兩人留下說話的空間門。
“說吧,你這次回來,又是為了什麼事?”賀衍的語氣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不耐煩。
“我要和離。”蘭惠直接開口說道。
“不行。”賀衍一口否定。
“哥,你還是不是我哥了,你都不知道我在楊家過得是什麼日子?那楊家不過就是一個寒門破落戶,我堂堂一個王府貴女肯下嫁到他家,那是他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楊家倒好,不說對我敬著些,一個商賈女,居然還敢在我麵前擺婆婆的架子,楊立也指責我不敬婆母,不知所謂。”
“反正今日不管你怎麼勸?我都要和楊立和離!我在楊家一天都呆不下去。”
“呆不下去也要呆。”賀衍的臉上流露出不耐煩,彆人家裡的姐妹,都是給人添助力,他這個倒是好,就連安靜的呆著都做不到,還不斷的給他添亂。
語氣頓了頓,又說,“你可不要忘了,你的婚事,是皇上欽賜,豈是你說和離就和離的?”
“那我不管,皇伯父不是最倚重你嗎?還曾經想要過繼你……”
“住口!”賀衍聽著蘭惠越說越不像話,怒道:“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你是想害死我們瑞王府是不是?”
皇上已經有了皇子,本就看他們這些侄子不是很順眼,蘭惠卻還是這樣口無遮攔,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惹皇上懷疑,他們瑞王府有不軌之心,到時候整個瑞王府上下,多少張嘴都說不清。
再者,也不知道容貴妃那邊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這幾年來,她是頻頻的針對瑞王府,先是設計蘭惠在宴會上出言無狀,期間門更是添油加醋,讓皇伯父剝奪蘭惠的郡主之位。
甚至是,蘭惠和楊家的婚事,也是她說動皇上給賜的婚。
他現在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