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一根簪子的問題,而是你那個妹妹,總喜歡搶你給我的東西,上次是布,上上次是胭脂,再上上次是衣服……”
竟是他們。
陶天賜和他未婚妻李秀娥。
話說回來,她今天的運氣也真是有那麼點意思,一個兩個三個……居然讓她在同一天都碰了一個遍。
阿瑤看著這對正在鬨彆扭的小年輕,輕挑了一下自己的眉頭,有些不甚在意的想到。
不過……嘛嘛,這都和她沒一點關係。
“一帆,我們走吧。我還想去東街看看。”阿瑤開口說道。
江一帆點點頭。
變故,就在一瞬間突生。
阿瑤和江一帆才走到樓梯口,忽然聽到一聲。
“陶天賜,你又說話不算數,我話就放在這裡,你若是不能把簪子給我拿回來,我不會罷休的。”
然後就聽到了小跑步的聲音。
阿瑤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有些不好,立刻快手的拉了自家夫君一把,不過即便如此,江一帆還是被蹭到,腳下一踉蹌,若不是他反應快,及時扶住了樓梯扶手,說不得就要直接跌下樓去了。
“一帆,你沒事吧?”阿瑤開口問道。
江一帆搖頭道:“放心,我沒事。”
陶天賜本來是想要追上去,但李秀娥險些撞到人,若他連一句話都沒有,就這麼離開的話,實在有違君子之道,便也開口說:“這位公子,你沒事吧?在下未婚妻一時莽撞,險些撞到公子,還望公子不要見怪。”
說著還對江一帆拱了拱手,一派君子之道。
那樣子讓阿瑤暗地裡翻了個白眼。
陶家是府城有名的富商,陶天賜又是陶老爺唯一的兒子,寵的很,再加上他在讀書上有兩分天分,十幾歲便考上了童生,讀書人都比較看重名聲,因而就養成了他心高氣傲又有些迂腐的性情,而且極為注重臉麵。
未婚妻撞了人就跑,這讓本就不怎麼喜歡李秀娥的陶天賜,心裡對她的不滿,又多了兩分,不過麵上卻代未婚妻道了歉。
“沒事,我……”
“什麼沒事?”阿瑤一口打斷了江一帆的話,語氣也帶了些火氣:“……若不是我們反應快的話,被撞一下,怕是要直接從樓梯上滾下去了,到時候也不知道還沒有命呢?也不知道是哪家教出來的姑娘,這般橫衝直撞的。”
“這位姑娘……”陶天賜聽著阿瑤這話,麵色微變,心裡有些不悅,就要開口反駁來著,隻是他在抬頭的瞬間。
愣住。
然後,他隻覺得自己的心臟,開始‘撲通撲通’的開始跳個不停,而且還越來越急促。
“你看他呆愣愣的樣子,我覺得他這裡有問題。”阿瑤在看到陶天賜的表情,眼裡閃過一絲深思,不過麵上卻一點都不顯,而是側頭對江一帆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開口說道:“……我們走吧。”
“好。”江一帆點點頭。
這可還真的是狗血和天雷共存。
就像是被命運指引了一般,陶天賜上輩子是對田瑤兒一見鐘情,開始明裡暗裡的示好,田瑤兒情竇初開,少女懷春,再加上她本就對讀書人有好感,所以,在陶天賜的主動下,沒多久她就芳心暗許。
可惜確實錯許。
本來以為,她這輩子一直到現在才來府城,楊開春的身體,也在她潛移默化的調養下,好了不少,不若上輩子那般羸弱,自然也就不用特意到府城請大夫調養。如今距離田瑤兒和陶天賜初次相遇,已經過去了兩年,她也已經成親。
陶天賜居然還是一見鐘情了,恩……最起碼從他現下的表情看來,是如此。
看來話說的一點都不錯,所有的一見鐘情,其實都不過是見色起意罷了。
一直到阿瑤和江一帆已經下了樓,都快要走出茶樓大門,陶天賜這才從深思中反應過來,眼見佳人已經離開,當即什麼都顧不得的喊了一聲:“姑娘,請等一下。”
說著也要下樓。
不管是阿瑤還是江一帆都沒理會,而是直接抬腳離開。
等到陶天賜到了茶樓門口,佳人已經不見了蹤影,這讓他在心裡懊惱不已。
“陶天賜!你真的是太過分了。”
沒等他多懊惱,就聽到一聲嬌斥的聲音,還帶著些許指責。
陶天賜側頭,就看到,本該是早就已經離開的未婚妻李秀娥,就站在自己旁邊,一雙眼睛隱隱有些冒火。
想到那個眉眼清秀,輕靈似水的姑娘,陶天賜的心裡有一瞬間的心虛,不過很快他就找到了借口,反倒是一臉嚴肅的看著李秀娥,義正言辭的道:“我過分?我看你才是真的過分,你知不知道你剛才一時任性,差點撞到人,險些害的彆人從樓梯上滾下來。我是在替你賠不是,你居然還來指責我?”
李秀娥剛才是站在茶樓外,裡麵發生什麼事,她不是很清楚,再加上阿瑤和江一帆相攜親密,一看就知道是夫妻,所以她倒也沒有往這些方麵去想。
她之所以生氣,是因為陶天賜沒有及時追出來。
如今聽陶天賜這麼一說,她想了想,自己剛才似乎真的有撞到人。
頓時有些心虛,語氣也軟了下來:“……我又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