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晏道,“這個我也不知道啊,家裡爺爺爸爸他們都對這個諱莫如深從來不許提及的,不過,小叔的身體從今年開始確實壞得厲害,很有可能……沒多久了。”
林以瀾臉色慘白,隻覺得耳中轟鳴,什麼也顧不得,聽不到了。
司岑冷眼看著,嗤笑,“先不說你說的是真是假,這事關你小叔隱私,且算是你沈家重要信息吧,你倒是大方,談論得還很開心?”
沈明晏被這麼一嗆,表情有瞬間不自然。
司岑卻也失了繼續刺激這兩個所謂主角的興致,他想起了原文中沈鶴雪的結局。
不是說最後是黯然出國?
沈明晏這篤定的模樣卻分明是認定他活不久了。
沈家在商界地位自不必說,就他們自己擁有的醫院全國都有連鎖,就算放眼全球,沈家也能找到最頂級的醫療資源。
這個世界的醫療技術水平,大部分癌症都能治愈了,就算是能稱為絕症的病,用昂貴的藥物和治療方案也能續命一二十年的。
沈鶴雪什麼樣的病,越治還越短命了?
司岑冷嗤,“沈鶴雪死了,你就一定能接手沈家了嗎?我看你是高興得太早了。”
沈明晏愕然,司岑卻已經懶得理會他,轉身就出了病房。
他的心情算不上多糟糕,但絕對也不是很好。
硬要說司岑有多在乎沈鶴雪的生死,那也未必。
但就像一塊一眼看上,還沒來得及入口的小蛋糕,原本知道他就擺在櫥窗裡,想吃的時候唾手可得,現在卻告知那小蛋糕保質期特彆短暫,你很有可能吃不到了。
那種心情,當然是比較不爽的。
尤其……
司岑抬手,觸了觸臉頰上還原樣貼著的創口貼。
男人垂眸用棉簽輕輕給他擦拭傷口,又用指腹沿著創口貼邊緣溫柔壓下的觸感還能清晰回想起來。
魔頭在幼年時也隻不過是個幼崽,又是個血統不純的混血,還是魔族裡最低等的種族出身,被欺淩打罵那是常事,經常被打得斷手斷腳也是常有的。
從來沒有人為他送上一口傷藥。
更彆說就臉上這種不仔細看都看不見的小傷口。
後來幼崽從屍山血海裡殺出一條通天路,成為人人聞風喪膽的大魔頭,那就更沒誰有那個膽子接近了。
還是第一次有人因為這樣的小傷口,溫柔的給他上藥。
從前的魔頭對這種“小恩小惠”不屑一顧,如今的司岑卻有點貪戀其中滋味。
或許就是因為從來沒有得到過,所以才不知道,才刻意欺騙自己,認為自己不需要吧。
本來一輩子都沒有吃過甜食的人,就是很容易用一點點甜頭就俘獲的。
司岑瞬間心安理得,自覺找到了理由。
“走,去找沈鶴雪!”
正一臉懵逼檢測自己的電擊程序是不是出了問題的係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