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奇怪的是,眼前男子的腳掌卻不是向他踢來,而是狠狠的跺向地麵。 還沒來得及疑惑,就聽到一聲巨響—— “轟!” 震耳欲聾的炸響聲讓人腦子幾乎一片空白。 手還沒摸到槍械,整個人就在劇烈的搖晃中東倒西歪,暈頭轉向。 仿佛連五臟六腑都跟著周圍的環境劇烈抖動起來。 痛苦! 卻無能為力。 甚至連呼吸都使不上勁! 在近乎昏厥的目光中,隻見周圍一切在頃刻間風雲突變。 空氣凝滯了! 地麵開裂了! 房子動搖了! 牆上的防盜門發出一陣劈裡啪啦的聲響。 燈管爆炸,監控報廢。 牆皮掉落,粉末飄飛。 嘭! 堅硬的門板瞬間崩碎! 無數鋼板紛紛掉落地麵淪為廢鐵。 李青峰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拉著兒子,從飄飛的粉末中走出。 步伐堅定。 神情冷漠。 外麵,已經聚集十來個警員,個個手持警械,一臉謹慎的看著從問訊室內走出來的父子三人。 三人身後,是幾個被五級般的局部地震震得麵無血色幾乎昏倒的警員。 “站住!”一個年輕的小警員站出來攔在李青峰麵前。 李青峰再度凝聚十倍力量到腳掌上,看著臨危不懼的小警員,沉聲道: “警官,我不是想鬨事,我隻是想先帶我女兒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 他拉開女兒的衣服,露出鮮血淋漓的咯吱窩: “你看,這裡原本隻是簡單的破皮,隻要擦點藥就好了,但董豔為了報私仇,不僅利用抽血化驗這樣的方式來殘害我女兒,而且還故意用棉簽捅破我女兒咯吱窩,導致她的腋下流血不止!我懇請先讓我帶女兒去處理傷口。” 這是最後的談判! 李青峰此時已經有些偏執。 得知女兒連續三天都在被董豔傷害,他幾乎要瘋了! 如果這些人非要跟董豔沆瀣一氣,那就一起去搶救室跟董豔作伴吧! 傷我害我,我可以忍,我可以退一步海闊天空。 但不能傷我的孩子! 女兒跟兒子都是他的命。 為了兩個孩子,就算與全世界為敵又如何? 小警員看著男子懷中的小小嬰兒,心疼的皺起眉頭,退到了一旁: “那你快去,等下處理好了傷口,就趕緊回來。你的事情很複雜,如果傷者不願意和解,你該知道有多麻煩!” 李青峰散了力,點頭道謝:“多謝!” 其他警員都自動讓開了一條道。 “什麼情況?”一個中年發福的男子走了進來。 “餘副局長!” 方才年輕的小警員見二把手來了,忙小跑上前,指著李青峰解釋道, “他就是人瑉醫院傷人的嫌犯,本來要做筆錄的,但是他女兒傷口撕裂,出了好多血,我們說讓他先帶去醫院處理了傷口再回來。” “哦,應該的。”餘成隆打量了一眼李青峰,心想,這人便是蔣東來特意說情的人? 有些不解。 實在看不出這人身上有什麼特彆之處。 但還是頗為關照的說了一句:“正好我也要去醫院,跟著一起去吧。” 李青峰領情的點頭:“多謝餘局長。” “走吧。”一聲‘餘局長’讓餘成隆覺得這個李青峰好像也不是那麼討厭。 就在他轉身準備離開時,方才的小警員又急忙湊過來,小聲提醒道: “餘副局長,您小心些,這人不簡單,剛才他一腳就跺開了問詢室的門!” 外邊的人從監控中看到了問詢室內發生的一切。 餘成隆皺起眉頭。 一腳跺開? 什麼叫一腳‘跺’開? 有些迷茫的回頭看向問詢室。 臥槽! 門都碎了! 再看李青峰,這才發現此人衣著雖然普通,皮膚也黝黑得跟一般農民無二,但是,身上卻有一股無法形容的氣概。 像參天巨樹! 更像巍峨高山! 餘成隆微微皺起眉頭,心想,什麼叫‘跺開’? 等回來了,一定要親自看一遍監控。 上了車,父子三人坐在後座,餘成隆坐在副駕駛上。 “你叫李青峰是吧。”餘成隆皺眉道, “等下到了醫院,你自己去找醫生處理你女兒的傷口,然後你再自己回來,行嗎?” 李青峰點點頭,有些詫異的問道:“你不是要看著我嗎?” 餘成隆苦笑一聲:“我去醫院是因為有非常要緊的事情,不是為了跟著去監視你。” 說著,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我馬上就到了,先穩住你嫂子的情況,彆讓她胡來。還有,千萬彆驚動你嫂子娘家那邊,不許任何人拍照錄像,明白了嗎?” “餘副局長,出什麼事了嗎?”開車的小警員問道。 “一點家事。”餘成隆揉了揉太陽穴,歎了一口氣。 小警員非常識趣的沒有再問。 但是,餘成隆再歎了一口氣後,像是宣發心中鬱結似的自說自話起來: “唉,這女人啊,懷孕生子,很不容易,稍有偏差,不說踏入鬼門關,至少情緒會變得十分敏感抵觸。所以說,你們年輕人,一定要好好愛護自己的妻兒。” 小警員點點頭:“餘副局長,我還沒結婚呢。” “你現在沒結婚,以後總有結婚的一天。以後結了婚,可千萬不要學我那個兒子。他老婆剛生完孩子沒多久,小孩又因為膽道梗阻住了院,他都漠不關心的,成天就是工作工作。” “現在好了,我那兒媳精神有些混亂,硬是不許醫生給她兒子做手術。現在抱著我那剛滿月沒多久的孫兒鬨著要跳樓,你說這是什麼破事?” 餘成隆接二連三的歎著氣,神情緊張而疲憊。 (44789065/383836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