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憤憤不平一心想要閨女當眾拜堂的月父,看到吳北良與月秋雪並肩而站,忽然就沉默起來。
一雙滄桑略帶皺紋的眼睛凝上了血淚,又被他強行忍了回去,化成一抹苦澀的笑,牽強地點著頭。
其實沒有一個父親願意看著女兒嫁人,不管那人多完美,在他心裡總是不夠好,那畢竟是他用心嗬護過的小公主,不到萬不得已,怎麼能放心交給彆人?
他這樣胡鬨一場,不過是希望月秋雪不要在最後分彆的時刻太過傷心罷了。
此時,月母已經泣不成聲,月傾雪攙扶著她,衝著妹妹揮揮手,又朝吳北良投去一個希冀的眼神,希望他能好好照顧月秋雪,多陪伴多謙讓,讓她可以重新找回家的溫度。
吳北良讀懂了其中含義,他鄭重地點點頭。
他也是個孤兒,在某種程度上和月秋雪算是同病相憐,兩個命運相近的人報團取暖,本就比較容易彼此安慰。
他對月秋雪的喜歡始於顏值,說白了就是饞人家。但越是相處,他越覺得月師姐秀外慧中,是理想的完美道侶。
少年情竇初開,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願意保護月秋雪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月父這會兒才開口,不過不是對月秋雪說的,而是對吳北良:“小子,我不會去投胎的,你要好好待我女兒,不然我就算爬也會從地府爬出來,給我女兒出氣!”
吳北良頓感背脊發涼,忙認真道:“不敢不敢,嶽父大人放心,我一定對秋雪比對自己都好,若有不好,不用你爬出來,我抹脖子,提頭去找你謝罪。”
月父欣慰一笑,又深深看了一眼女兒,轉身與月母,月傾雪消失在陣法中。
月秋雪繃了好久,終於在他們消失的那一瞬間破防了,她抱著那一襲大紅嫁衣,蹲在陣邊慟哭起來:
“爹,娘,姐,你們一路走好!”
看著她瘦削輕顫的肩膀,吳北良還想伸手拍拍她,給予安慰。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愛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誰知手指頭都沒碰到她一根頭發絲,就聽靈犀劍“嗡嗡”作響,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怒意,在替她發出警告聲。
吳北良訕訕地縮回手,改為遞了條手帕過去:“月師姐,節哀。”
月秋雪沒理他,但把手帕接了過去,起身躍出大坑,獨自傷心去了。
目送她離開,吳北良沒再不討好地去追。月秋雪性子孤傲清冷,如非萬不得已,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的柔弱與憂傷。
更何況,舔狗是沒有前途的,男女之情,拉扯才是王道。
一回頭,迎上眾位同門以及青鬆長老、還有酒師叔不敢置信的眼神,吳北良摸了摸鼻尖,聳聳肩道:
“好吧,不裝了,我攤牌了,月師姐就是我的道侶!大家不要用這種崇拜的眼神看著我,要知道,崇拜彆人容易失去自我!
放心,都有喜糖,回去就發。將來我們辦婚禮的時候,希望大家都能來,人不到場也沒關係,禮金到就行。”
最後那句話,他是看著趙一帆說的。
趙一帆神色複雜地盯著他,心裡有氣咽不下去,但也沒辦法,隻能冷哼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小子你在想屁吃,你們大婚我是絕對不會去的,禮金也絕對沒有!
除了他,神色更加複雜的就是褚依菡了:
“沒想到吳師兄要成親了,新娘卻不是我!
不,一定是他看我修行太懈怠,才用這種激將法激勵我,希望我能早日比月師姐更加優秀,到時候再與他攜手共餘生,不羨鴛鴦不羨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