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鮒這是……坐不住了麼?
怪不得叔孫通跟便秘一樣,怕是如果不是孔鮒來信讓叔孫通來找自己,叔孫通決計沒膽子提出這樣一個要求。
不過,這孔鮒不愧是敢直接拒絕始皇帝的主兒,頭鐵脖子也硬的很啊。
現在更想僅憑一個口信帶話就讓自己幫忙延緩待詔博士的推選?
是不是有點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雖說自己之所以當初給叔孫通麵子,就是衝著孔鮒去的,可是莫非他以為沒有儒家大秦就不行了?
更不要說,孔鮒那一係,雖說是公認的儒家正統,可是儒家又不僅隻有他那一係?
想到,這裡嬴高的眼神就有些冷。
“叔孫博士,陛下當初東巡之時,可是不遠萬裡,前往魯城(後世曲阜)邀孔大家入朝。
即便孔大家推卻,陛下亦封以‘文通君’之號,更拜為少傅,可曾輕慢與孔大家?輕慢與儒家?”
“……回公子話,陛下不僅未曾輕慢,且禮遇前所未有。”
叔孫通有些尷尬,囁囁嚅嚅道。
“高可曾輕慢過文通君?可曾輕慢過儒家?可曾輕慢過叔孫博士?”
“回公子話,未曾。”
叔孫通垂著腦袋,幾欲將腳下磚石摳出個洞來。
如果不是文通君來信讓他如此,叔孫通是決計不會來嬴高麵前提出這樣一個要求。
而且那求肯也隻是他加上的,文通君心中可沒有一句求肯的話。
更何況,文通君心中甚至有言若是無他儒家子弟參與,那所謂待詔博士,不值一文之語。
當然這話,無論如何叔孫通也是不敢出口的。
“既然陛下未曾輕慢文通君,高也未曾輕慢文通君,那高欲要問問叔孫博士,
文通君將陛下之詔令視作何物?
僅隻一句口信,就欲要讓高為其推遲陛下詔令,文通君可將大秦放在眼中?
可將陛下放在眼中?可將高放在眼中?”
嬴高確實是有些火起,這文通君孔鮒實在是給了三分顏色,就想開染坊了。
真當大秦沒有儒家不行?
更不要說,他孔鮒豈能代表所有的儒家弟子?
“公子勿怒,請公子恕罪。”
連續幾句責問,讓本就如坐針氈的叔孫通嚇的慌忙站起,深深一揖到地,連聲道。
叔孫通真個怕這個小煞星,一怒治下,將自己給埋了。
那可真正是萬事成空了。
“叔孫博士何錯之有?不必如此,快快請坐。”
嬴高擺擺手,放緩了語氣勸慰道。
叔孫通抹了把頭上的冷汗,戰戰兢兢的將半邊屁股落在長椅上。
也虧得是長椅,如果是如之前那般的蒲團,怕是此際自己隻能癱在地上了吧。
“文通君欲要推遲百名待詔博士的推選,是擔心東方諸郡的儒家弟子無法趕上此次推選?”
想了想,嬴高開口問道。
似乎也就隻有這個原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