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那一臉寒霜的貴公子一行人策馬疾馳而去,於之心有餘悸的擦了把頭上的汗,轉身飛快的朝自己家中奔去。
不過片刻功夫,於之就騎了匹老馬朝著高陵城飛奔而去。
……
嬴高一路疾馳,直到快要進入鹹陽城才改為策馬而行。
“高,吾等去往何處?那衛尉吾等可不一定能見到,不若直接去稟報父親?”
將閭策馬靠近嬴高,小聲道。
嬴高出城做什麼,在去尤以家門的路上就都告訴了將閭四人。
所以對尤以封賞被人截留,甚至連屍骨都不知道在哪裡,將閭、胡亥四人也是義憤填膺。
不管如何,尤以一家人都是在為嬴秦儘忠。
若是連為自己儘忠之人的封賞都無法保住,試問傳揚出去,何人還會為嬴秦赴死?
“還去稟報父親?吾等五兄弟直接打上那衛尉府,看看那老狗能做何之辯。”
嬴高還沒開口,在嬴高身後的胡亥倒是先炸毛道。
“汝這小兒懂甚,吾等雖說是父親子嗣,卻無任何職司在身,如何進得衛尉府大門?
傳到父親耳中,汝這中更之爵,怕是也要沒了。”
皓在旁邊陰惻惻的奚落胡亥道。
“汝……”
“行了,不要吵了。汝等四人先去秦時明月,看看尤以丘嫂柸婦可在,將其接入秦時明月好生安置。
吾去老師府上走上一遭,問問老師可有良策。”
嬴高皺著眉,打斷正要發作的胡亥沉聲道。
他確實想要直接打上衛尉府,問問楊端和這就是他所謂的封賞儘皆都發放下去。
不過在路上,嬴高仔細想了想。
而將閭剛剛說的話,嬴高也考慮到了。
他們五人都是始皇帝的子嗣,可是卻都是還未及冠的公子,憑什麼去質問那九卿之一的衛尉?
而且這件事,說不得楊端和自己也不清楚。
楊端和一個衛尉,怎麼可能會因為自己這個沒有任何職司在身的公子一句話,就親力親為。
更大的可能隻能是下麵那些官吏,見到尤以一家儘是老弱婦孺,好拿捏。
若是兩萬多戰死士伍的封賞爵位都被截留,那大秦早就亂套了。
隻能說,尤以一家的遭遇或許不是個例,但是絕對不會是普遍現象。
直接去找始皇帝倒不是不行,但是始皇帝天天太忙,這些事情最後估計還是要落到李斯身上。
所以,嬴高覺得先去找李斯,跟他說說自己的意見,然後跟李斯一起去章台宮找始皇帝告狀。
同時,嬴高從來沒有如此刻般渴望權力。
聽到嬴高這樣安排,將閭幾人自然是沒有意見,於是五人就此分道揚鑣。
……
丞相府。
讓嬴高意外的是,李斯竟然不在府中。
詢問之下,才知道李斯還在上朝沒有回來。
看看日頭,估計也快散朝了,嬴高乾脆就在李府大堂內坐等。
正百無聊賴之際,就看到一個人影蹦蹦跳跳的就進了大堂。
一身跟嬴高一模一樣的黑色長袍,紮著小髻,露出修長的脖頸。
眉如青黛,眼若晨星,好一個玉麵小生。
看著眼前這個背著手蹦蹦跳跳走到自己身前的俊美少年郎,一股幽香襲來,嬴高總感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見過。
這是李斯的兒子?
咋有些娘們唧唧的?
“哼,汝不記得吾了?”
嬌糯的聲音一出,嬴高立時睜大了眼睛。
再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
仔細看看胸前那兩團稍顯規模的小山包,嬴高不由拍了拍腦袋。
好家夥,這是李霽啊。
見到嬴高盯著自己胸口猛看,李霽似乎也意識到自己背著手極為不雅,俏臉一紅,狠狠瞪了嬴高一眼,連忙在嬴高下首坐下。
“汝這般打扮……就不擔心丞相看到?”
嬴高乾咳一聲,指了指李霽身上的黑袍。
“父親看到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