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嬴高心中也是不由有些激動。
這一路,他想見的人可是不少。
韓信、蕭何……
隻是那出“彼可取而代之”這句話的楚霸王如今卻是逃的不知所蹤,實在是讓嬴高有些不甘。
如果將楚霸王沒起事前就控製起來,那真正是再好不過了。
還有那張良……
……
足足一個多時,連綿十餘裡的東巡車隊才走出鹹陽城,拐進了鹹陽通往武關的官道。
此次始皇帝東巡,從鹹陽出發,經武關,路過南陽郡宛城,之後抵達南郡江陵城,這條大道正是才完工不久的南陽南郡道。
隨後始皇帝會至雲夢澤,祭祀虞舜於九嶷山;
然後浮江東下,過丹陽至錢塘;再經諸暨,上會稽山,祭祀大禹;
然後自會稽北巡吳地,渡江,北巡琅邪直至碣石。
這是始皇帝此次東巡的路線。
如果嬴高能夠想起來原本曆史的話,就會知道,他這次跟隨始皇帝東巡所走的路線,正是原本曆史上五年後始皇帝第五次東巡路線。
而原本的曆史上,始皇帝這第五次東巡,也是始皇帝的最後一次巡視。
在行至沙丘行宮的時候,始皇帝終於沒有等來心心念念的長生藥,駕崩。
在趙高和李斯的合謀操作下,胡亥登基。
然後短短兩三年時間,偌大的帝國就此分崩離析。
如今曆史已經改變,但是同樣不可否認的是,命運總是驚饒相似。
冥冥之中,始皇帝也好,嬴高也好,胡亥也好,同樣也都走上了這本就在時間長河中出現過的軌跡上。
送行的李斯、甘伯、章邯等一乾留守重臣,出了鹹陽,就被始皇帝趕了回去。
鹹陽至武關的官道兩側,同樣有無數的百姓聚集在官道兩邊,對著始皇帝的車駕拜倒與地。
很多的黔首生民都是從十裡八鄉外,趕來拜見始皇帝。
當然,看熱鬨的同樣也有很多。
“汝該消停了些吧?這又不是汝第一次跟隨父親東巡?為何如此激動?”
一路胡亥就沒坐下來過,整個人都處在莫名的亢奮之鄭
嬴高煩不勝煩,終於還是忍不住道。
胡亥自然也是有馬車的,但是在登車的時候,他纏著嬴高非要跟嬴高同乘一車。
如果早知道胡亥會如茨亢奮,嬴高肯定不會答應。
“兄長,胡亥就跟隨父親一次東巡而已,還是數年前矣。
適時胡亥才多少年歲?什麼都不曾知曉,這次跟兄長同乘一車,豈能不高興?”
胡亥有些怕嬴高,聽出嬴高有些不耐,連忙坐下道。
他上次跟隨始皇帝東巡,還是始皇帝第二次東巡,封禪泰山的時候。
算算時間是四年多以前了,那時候胡亥不過剛剛十歲的孩童。
“安靜些,等出了武關,吾帶你好生出去玩耍一番。”
嬴高揉揉胡亥的腦袋,笑著道。
“出去玩耍?”
聽到嬴高這話,胡亥眼睛不由一亮。
“兄長,出了武關可不是關中境內了,吾聽聞關中之外,賊人甚多。
如今兄長乃是太子,可不能如此任性,父親也定然不會同意。”
每個人都在成長,胡亥也不例外。
不得不,剔除了趙高的影響,胡亥才真正算是有了些許始皇帝子嗣的模樣。
始皇帝眾多的子嗣,不管有沒有才乾,卻很少有紈絝敗類存在。
聽到胡亥這話,嬴高心中是百味雜陳。
也虧得自己來得早,要是晚個一兩年,等這子被趙高完全帶歪,想要在重複當初爆捶侯爺的戲碼怕是隻能是找死了。
嬴高相信,若是晚上個一兩年,哪怕是一年,他如果再重複當日在蘭池宮爆捶胡亥的事情,就算胡亥不敢當眾噶了他,兩兄弟間也隻能結下死仇。
怎麼可能會是一個捶將軍能解決的。
這才短短不到一年時間,沒有趙高施加給胡亥的影響,這子竟然知道顧全大局了。
“父親會同意的。”
嬴高再次揉了揉胡亥的腦袋。
“兄長可莫要任性啊。”
一眾兄弟姐妹中,誰人不知太子的膽子是最大的。
胡亥嘴上著,心中卻是想著,等會要尋個機會給父親處提前上一聲。
倒不是要告狀,而是他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攔得住嬴高。
至於始皇帝能不能攔得住……
聽由命吧。
“行了,你還越越來勁了,吾不帶你就是了。”
“兄長,定要帶上胡亥。”
一聽嬴高這話,胡亥頓時跪了。
他覺得自己跟著嬴高一起,總好過讓嬴高自己亂跑強。
“去,將大兄請來,我們三兄弟來捶將軍……”
嬴高懶得搭理他。
胡亥一聽捶將軍,頓時眼中精光四溢,直接蹦下了馬車。
嬴高氣的牙根癢,這馬車可是正在走啊。
你該是有多大癮?
好在馬車走的非常慢,幾乎跟步行快不了幾分。
嬴高眼睜睜看著胡亥踉蹌了一下,就飛快的奔到了扶蘇的馬車前。
無奈的放下車窗,估計等會又要被教了。
不過一會功夫,扶蘇和胡亥就接連跳上嬴高的馬車。
“高,這可是在行軍途中,怎能讓十敗隨意上下,傷了如何是好。”
一上車,扶蘇就看著嬴高皺眉道。
“大兄的是,高定然不會如此了。”
瞪了一眼縮著腦袋的胡亥,嬴高笑著應道。
看到這一幕扶蘇哪裡還不知道,肯定是聽到捶將軍,嬴高話還沒完,胡亥就已經跳下馬車去叫自己了。
一眾兄弟姐妹,誰不知道這十八對捶將軍簡直是一日不玩就渾身癢癢。
將閭和皓成親之後,胡亥和奚白一時找不到牌友,到處拉兄長姐姐捶將軍。
可實在是將一眾兄弟姐妹給弄得不勝其擾。
“大兄,兄長,來洗牌了洗牌了。”
這邊胡亥已經興奮的拿出玉牌,熟練的搓洗起來。
扶蘇和嬴高無奈搖頭,相視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