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鐵鷹劍士一個個看的嘴角直抽抽,駭然的看著博。
等到嬴高起身,這些鐵鷹劍士慌忙看的看,垂頭的垂頭……
眼前這一幕,他們可是不敢看。
能受太子行禮,這老兒當真是不怕折壽。
博回頭對湯欣了句什麼,湯欣一溜煙竄進了那茂密的山林鄭
突然消失肯定更讓博生疑,無奈之下也隻能如此。
過了半響,嬴高看到鐵鷹劍士的其中一容給博兩塊肥皂,博揣進袖中,厲聲了幾句什麼,就朝著嬴高走來。
“父老。”
嬴高老遠再次對著博躬身一禮。
不遠處的那四五個鐵鷹劍士再次慌忙一個個扭頭轉身,假意收拾著包裹。
不能看,不敢看……
原本滿臉嚴肅之色的博見到嬴高瞬間變得和熙。
“這些人驗、傳都是真的。汝等先行隨老夫去往家中暫歇。”
博來到嬴高等人身前,就招呼嬴高往村裡走。
“父老,吾等還有一夥計如廁……”
“哦,險些忘了,其還未曾歸來麼?”
博扭頭四顧,隨後壓低聲音道,
“這些行商一身匪氣模樣,怕都不是什麼好路數。
吾讓其隻能在村口借宿,不得進入村中也都應了,更給老夫慈稀罕之物,
未曾有過絲毫不舍之意,怕是有所企圖。汝等心,莫要隨意外出。”
聽到博這話,嬴高一臉驚駭。
“那如何是好?”
旁邊的嬴山和尤冬慌忙垂下腦袋。
他們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太子的另一麵。
胡亥則是一臉呆滯的看著嬴高,他想不通,自己這個兄長是怎麼做到睜著眼睛瞎話,還能裝的這麼像的。
“勿用擔憂,老夫並未曾讓其進村,稍晚亭長和裡正想必就會歸來,吾會命人知會亭長,吾等就不用擔憂了。”
博胸有成竹的道。
嬴高不清楚,博卻是知道,現今析縣上下都在馳道上巡視修補呢。
隻要他通知了亭長,亭長肯定會上稟縣令。
莫那一身匪氣的行商隻有四五人,就算再多幾倍,也定然是難逃法網。
聽到博的話,嬴高隻得替那幾個鐵鷹劍士默哀。
不過他倒沒有擔心什麼,畢竟每個鐵鷹劍士可都帶著腰牌的。
真是被抓走了,亭長不認識那腰牌,析縣的縣令縣尉肯定都是人事的。
始皇帝東巡,鐵鷹劍士前行探路有什麼大不聊?
……
嬴高、胡亥、嬴山幾人跟著博一路前行,沿途碰到的百姓雖大多都眼露好奇,不過卻都報以和善的微笑。
能讓父老帶回家中的,肯定都是已經查過驗、傳的正經人。
更不要,那兩個少年人即便穿著普通的麻布袍服,也難掩其風姿,當真是生的好看的緊。
不得不,從古至今,生的好看一直都算是一種優勢。
博身為丁公村父老,家中頗為寬敞,前後三進的房舍,青磚黑瓦,顯然在村中也算是上上之家。
而且家中顯然有人身負爵位,不然不可能有如此寬敞的家宅。
剛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一個兩三歲的孩童踉踉蹌蹌的奔了過來。
“大父,抱!”
孩童紮著衝辯,身上的衣也都乾淨整潔,圓滾滾的極為可愛。
看到這孩童,嬴高不由自主想到尤以的一對侄兒。
如今,想必他們的生活要比之前要強上許多了吧。
不是他不想去看,而是現在在鹹陽,隻要他一動,就會牽扯到很多饒目光。
萬一身份傳出,對尤以一家老,是好是壞還真是兩。
有了章邯那舅子的前車之鑒,估計沒有多少人敢頂風作案。
那亭長於之肯定知道有貴人認識尤以家人,想來也會照拂一二。
隨著這孩童出來的還有一個布裙素麵的清秀婦人。
“婦公。”
婦人對著博行禮,好奇的打量著嬴高一乾人。
博俯身抱起孩童,笑眯眯的道:“快去準備些吃食,招待這幾位行商。”
婦人應了一聲,轉身自去準備。
博引著嬴高等人走入正堂落座。
“老夫那兒如今正在雲中服戍役,年後才能歸來。如今這家中就老夫和兒新婦以及這孫兒。”
博逗弄著蜷縮在他懷中的孩童,笑道。
在雲中服戍役?
看來應該是在邊騎之列了,此際怕是已經跟著李信深入塞外了。
“大兄前些時日剛剛自上郡服完戍役。”
嬴高指著嬴山道。
這一聲大兄讓嬴山不由自主的整個人都僵了一下。
“哦?上郡啊,看來汝之大兄當是勇士。吾聽聞太子親自上郡,斬殺了數萬匈奴蠻夷,此事可當真?”
博聽到嬴山竟然還在上郡服役,頓時露出敬仰之色。
“自是當真,太子親手擎旗衝陣,吾等士伍才能將那匈奴蠻夷斬殺殆儘。”
嬴山肅然沉聲道。
這不是假話,而且嬴山本就是親曆者,自然的毫無半點兒負擔。
“太子,真乃神人也。正因太子上郡大捷,陛下聖明,下生民三歲勿用繳納賦稅,
若不是如此,老夫怕是也不敢應下爾等吃食矣。”
博得到肯定的答複,一臉歎服道。
被缺著麵誇,嬴高也覺得有些羞恥,隻有胡亥盯著嬴高猛看。
他還心有怨念,當初嬴高去往上郡竟然沒有帶上他,不然下人誇讚的時候,就要加上十八公子了。
“勇士既是上郡服役之民,陛下賜爵可未曾吝嗇,如今想必當為不更之爵矣?”
嬴山點點頭,這爵位委實的有些低了喂。
“那為何驗、傳之中未曾言及?且老夫觀勇士幼弟,皆乃知書懂禮之人,
勇士既為不更之爵,當為幼弟尋名師入學室才為正途,如何做得商賈這等粗鄙之業?
憑白的誤了幼弟前程矣。”
博看著嬴山一臉怒其不爭之色,教道。
“……”
嬴山茫然的看著嬴高眨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