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中是大秦的根本之地,就不需要了。
如果連關中都做不到統一,大秦也不會有統一六國的這。
可是據嬴高現在通過種種渠道了解到的,怕是也僅隻車同軌做到了。
畢竟始皇帝移除關隘險阻,修築鹹陽連通下的幾大馳道,不車同軌怕是也不校
而書同文呢,大秦各地往來的公文,自然都是用秦字篆。
可是國子監眾多來自六國的百家子弟,他們的書寫嬴高同樣也大多都見過。
不迥異吧,卻是什麼字形都櫻
都是炎黃血脈,根基肯定無法改變,雖跟秦字篆看似大同異,可是卻依然不是秦字篆。
且國子監眾多百家子弟,還真是少有習慣李斯弄出的篆為書寫習慣的。
度量衡,嬴高不太清楚,想必除了關中已經統一外,關中之外的大秦其他郡治怕是也夠嗆。
甚至就連大秦立國之基的秦律,在關中之外,施行的也是極為潦草。
嬴高此刻不僅對眾多拿著大秦的俸祿的吏員生出極大的憤怒。
這些人享受著錦衣玉食的生活,卻真正是什麼事都沒乾。
是全都都是屍位素餐的酒囊飯袋?
不至於吧?
還是,李斯、馮去疾、甘伯等人,在大的政策上製定都很有一套,可是在真正的落實上,都是綿軟無力?
或許正是因為這些很好的國策根本沒有普及到大秦百姓,所以在始皇帝駕崩,六國遺族並起之時,才會使得偌大帝國轟然倒塌。
任重而道遠啊。
嬴高自然不知道,其實這些事情,始皇帝也好,李斯等朝中重臣也罷,心中都清楚的很。
也都有計劃在推行,可是時間太緊了。
先是征伐百越,隨後又是始皇帝因為身世的問題,在關中之地同嬴秦宗室鬥法,殺了個血流成河。
哪有多餘的心思去想這些旁枝末節的東西?
反正大秦已經一統六國,隻要大秦不崩塌,文字、度量衡、錢幣等等,都肯定會跟關中相同的。
要是嬴高知道始皇帝和李斯等人都是這樣想的話,估計會更無語。
誰能知道,在所有人都以為還有大把的時間來調教這偌大的帝國的時候,始皇帝已經沒有時間了呢?
“公子,關中是關中,關外是關外啊。”
廉波聽到嬴高這話,笑著意味深長的道。
“關中本就是大秦故土,而六國之地可距離關中甚遠,
就如這秦紙、印刷書、肥皂等物,關中之物自是極為稀罕,
可是若是沒有吾等行商,其餘六國百姓,怕是也是儘皆無從知曉的。”
“廉波大兄,現今已經沒有六國了,隻有大秦矣。”
嬴高笑著糾正廉波的話。
“可是在吾等看來,關中依然還是關中,六國之地還是六國之地,並無任何變化。
隻是如今的大王變成了皇帝陛下,先前的秦王變成了秦皇罷了。”
廉波將碗中的酒水一飲而儘,意有所指道。
胡亥聽到廉波這話,張嘴準備些什麼,被嬴高一肘子搗在手臂上。
胡亥回頭看了看嬴高,到嘴邊的話隻好又咽了回去。
“慎言啊,廉波。”
管季聽到廉波這似乎是有感而發的話,不由出聲提醒道。
“哈哈,險些忘了,兩位公子都是鹹陽人士,
若是律法不是如此嚴苛,吾等倒是希望關外諸郡都通關中相同矣。”
廉波笑了笑道。
“廉波大兄,汝等行商,是覺得以貨易貨好,還是用錢帛直接買賣更好?”
嬴高沒有接廉波的話,而是話鋒一轉道。
“公子,那還用,自然是用錢帛直接買賣豈不方便的緊?
吾等此次在鹹陽見到,各色商貨都可用半兩錢直接買賣,可是羨慕的緊。
不像吾等關中之外的行商,欲要去關中收售商貨,須得先知曉關中之人需要何等商貨,
且還需要知曉家鄉之地生民又需要關中之人何種商貨;
若是吾等家鄉之地有關中需要的商貨倒還好,可直接在家鄉之地搜羅,
可若是家鄉之地不曾有關中之民所需的商貨,還得四處換取,再千裡迢迢去往鹹陽換回家鄉之民可用之物。
吾真正是起來,都覺頭昏腦漲,所幸有廉波大兄籌辦,吾才能在跟著混口黍飯吃吃。”
管季聽到嬴高這話,頓時大倒苦水。
也確實,僅僅是聽管季這一,嬴高都覺得麻煩的要死,更不要管季一看就不是個精細人兒。
也虧得還能做行商如此之久。
“那為何汝等不直接將家鄉之地的商貨去往關中之地以半兩錢售賣?
爾後再以半兩錢買回家鄉之地所需商貨不就行了。”
“定價幾何?吾等無從得知,以貨易貨,商孝商會都早已習慣如此,吾等也甚是無奈。”
廉波這個時候接話道。